徐欽勉強一笑。
晉王也飲了幾口。
然後。他敬了朱仲鈞一杯。
“六叔,多謝您給我片瓦容身,侄兒感激不盡。”晉王道,“若不是您,侄兒如今只怕身陷囹圄,不明不白了!”
“晉王不必道謝。咱們叔侄一體,唇亡齒寒,難道我忍心看著你受冤?”朱仲鈞道,“那姓袁的亂臣賊子,迫害延平大公主和永淳大公主。還牽連晉王,這是將要先皇的子孫一網打盡,其心可誅!”
“正是!”提到袁裕業,晉王也恨得咬牙切齒。
他從小就聽母親德妃說袁家的壞話,說袁裕業苛待他的姨母。晉王對袁裕業從骨子裡就恨。
如今,袁裕業又攀咬他,他是更加恨了。
徐欽卻不似晉王那麼直接單純,他咳了咳,打斷了晉王的話,對朱仲鈞道:“王爺,朝廷傳召。晉王總不能抗旨不遵。可回去,只怕是龍潭虎穴。如今繞路到廬州,只是想請王爺幫忙拿個主意......”
繞路?
這路就繞太遠了。
徐欽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說得特別自然,晉王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還有什麼主意?”朱仲鈞笑道。“晉王和徐大人只管住下。若是朝廷來要人,還有本王呢。拿不出如山鐵證,誰也別想帶走晉王。本王也要倚老賣老了,看看信袁的是不是也有連本王一起拿了......”
他是鐵了心要庇護晉王的。
徐欽有點懷疑朱仲鈞這麼仗義的原因。
他記得,朱仲鈞雖然有點傻。卻也不至於如此仗義。
可此前,除了朱仲鈞,還真沒人可以託付,徐欽只得將心裡的猜疑壓下。
晉王卻是感動不已,道:“六叔,咱們叔侄一心,不怕那姓袁的賊子了!”
“正是這話!”朱仲鈞笑道,“來,喝酒!”
他們叔侄倆把酒言歡。
徐欽沒有再說話。
他沒有想到,廬陽王這麼爽快。
等他們說完了正事,顧瑾之才和晉王說了些家常,問他在封地可好。
“......過年的時候,陛下和太皇太后還說,今年也替侄兒賜下一門婚事。若是我母妃願意,也可以搬出宮,跟著我去封地去。”晉王提到這話,聲音有點哽咽,“我原本是想接母妃去享福的。哪裡知道,這才過完年,就出了這事......”
“不必傷懷,陛下英明,冤屈總有伸展的時候。”顧瑾之道,“再說,你姐姐不是尚未定罪嗎?如今入罪的,只有延平大公主和駙馬......”
這點,的確只得欣慰。
晉王點點頭,道:“嬸母所言極是。”
宴席吃了兩個時辰才結束。
結束後,顧瑾之和朱仲鈞進內院。
顧瑾之問朱仲鈞:“徐欽家裡怎麼樣了?怎麼提到孩子,徐欽臉色那麼難看?”
“他無子,比較糟心吧。”朱仲鈞道,“他的原配姜氏至今無出,他又無妾。年過四十的男人,至今無後,心裡是不舒服的,你別多問。”
顧瑾之嘆了口氣。
她倒有點想知道姜昕怎麼回事。
她是不願意生,還是不能生?
可姜昕在京城,顧瑾之也顧不到她,念頭就丟開了。
晉王到廬州第五天,又有來客。
這次,是兩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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