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這才確定,他是真的忘了,沒什麼驚喜給她。
她一個人坐在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不僅僅是宋言昭驚動了,服侍她的丫鬟婆子們也都驚動了。
宋言昭酒全醒了,睡意全無,問胡婕:“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胡婕不說,只是哭得更傷心了。
一旁的媽媽就提醒宋言昭:“老爺好粗心,中秋是太太貴將的日子......”
宋言昭這才想起來,胡婕是八月中秋生辰。
他是知道的,因為胡婕和顧瑾之是一天生辰,只是忘到了腦後。
他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胡婕就是止不住的哭。
胡婕哭著哭著。就說:“你不曾將我放在心上,才會忘記。你若是心裡有我,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宋言昭也委屈。
又不是做壽,一個生辰幹嘛這樣鬧騰?
一直鬧到了後半夜。
第二天,胡婕也不起床,也不理宋言昭。
宋巖送還在翰林院唸書,他未曾告假,就在床邊低聲求胡婕:“翰林院每日都要點卯,我不能在家裡賠你。昨日的事,都是我不對。我晚上回來再向你賠罪。”
胡婕不作聲。
她心裡是知道翰林院唸書不能缺席的。
但宋言昭若是肯為她缺一次。她也是挺高興的。
宋言昭卻走了。
她當時心裡難受。又哭了一回。
不成想。出門不過一個時辰的宋言昭,又折了回來。
他還買了胡婕平日最喜歡的水晶肘子。
然後用懷了掏出了小匣子,補償胡婕的生辰禮。
胡婕那時候,氣就消了七八分。
兩口子在內室又吵了幾句。哭了一回,也和好如初了。
那個小匣子,就是胡婕要找的黑漆象牙雕芍藥花匣子。有次丫鬟收拾東西,看到了,覺得這匣子精緻,不知道裝了什麼,開啟來看,竟然是一封折的整整齊齊的信。
胡婕還罵了那丫鬟一頓,不准她在正院服侍了。
所以。胡婕那匣子是非常貴重的。
那封信寫了什麼,也沒人知道。
丫鬟聽說她現在就要,立馬取出來,遞給了她。
胡婕借過去,帳內又是一片沉默。
服侍的丫鬟婆子卻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們想勸勸胡婕。放過這孩子。
只是胡婕已經半瘋魔了,得罪她救下這孩子,老爺那邊也未必感激,只當是胡婕的陪嫁,一律處決了。
怎麼想,她們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