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力,把祝迦勻和另一個侍衛震驚住了。
雖然彥穎的招式理解得不夠到位,但是每一招都記得,這孩子記憶力過人。
朱仲鈞在一旁看著,不由想到他這身子的原主人廬陽王。朱仲鈞沒有來之前,廬陽王也是天生的過目不忘,和彥穎差不多的年紀,就可以馴服烈馬,是個天生的武藝高強者。
這本事,朱仲鈞不太會運用,彥穎卻遺傳到了。
朱仲鈞很是欣慰。
彥穎也終於看到了父親。他拖著那小小的木製槍,往朱仲鈞身邊跑,大叫爹爹。
朱仲鈞一個彎腰,把衝過來的兒子抱起來,高高興興舉過了頭頂。朱仲鈞素來疼孩子,像這樣的舉動,陳鼎文等人見怪不怪。
“這是誰給你做的小槍?”朱仲鈞把兒子抱起來轉了個圈,又放下他,對他手裡這杆精緻小巧的槍很有興趣。
彥穎就遞給了父親看:“是陳師傅給我做的。”
朱仲鈞接過來。
這一接,不成想卻是胳膊一沉。
他心裡微震。
這杆子小槍,看著是木頭做的,朱仲鈞以為很輕。但是他拿到手裡,發現挺沉的。他敲了敲,聽到了金屬的聲音。
這根本不是朱仲鈞以為的木製槍,而是裹了木皮的實心鐵槍。
彥穎方才耍起來,輕若無物般,朱仲鈞不由在心裡驚訝。
陳鼎文看到朱仲鈞的驚訝,忙給朱仲鈞解釋:“王爺,這重量適中,彥穎耍起來,不會傷了胳膊和筋骨的。從三個月前,彥穎就提著沙袋跑半個時辰,他能承受這樣的槍。現在用重點的,將來用槍更順手、更精準。”
陳鼎文一臉緊張,喋喋不休解釋。
他知道朱仲鈞是最疼孩子的。
朱仲鈞道是笑了。
“沒事。”朱仲鈞對陳鼎文道,“彥穎既然交給你,怎麼教他,是你的事,我不會過問。”
然後又拉過兒子,摸了摸他的胳膊,笑著問他:“手痠不酸?”
“以前酸,現在不酸。”彥穎道。
朱仲鈞默默嘆了口氣。
真是太辛苦了。
他的兒子,幹嘛吃這種苦?將來做個紈絝子弟又能如何呢?
但是,孩子都沒有叫苦,他一個大人先洩氣,這是寵溺孩子,是毀了孩子。朱仲鈞強忍著心裡不捨,道:“好好練習。將來超過祝侍衛。”
彥穎就回頭看了眼站在場邊的祝迦勻,轉頤又對朱仲鈞道:“爹,我兩年就能超過祝侍衛。”
朱仲鈞大笑。
這霸氣,像他!
“好,好!”朱仲鈞道,“等你超過了祝侍衛,爹又重賞給你。”
“什麼重賞?”彥穎也興奮起來。
朱仲鈞只是颳了下他的鼻頭,道:“等你超過了。就知道了。”
看了一會兒彥穎習武,朱仲鈞心情大好。
陳鼎文也上前,把事情原本打算的吩咐,告訴了祝迦勻,讓他陪著彥穎再練習:“把我昨日教給你的那套劍法再練習幾遍……”
彥穎道是。
然後見父親要出門的樣子,彥穎突然上前,攥住了父親的衣襬:“爹,您幹嘛去?我也要去。”
朱仲鈞寵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笑道:“爹有事。”
“我也去。”彥穎不撒嬌。目光懇切看著朱仲鈞。
那帶著祈求的眼神,似水般柔靜,又能裹進萬物。朱仲鈞的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