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郡主越想,心裡越是煩悶。
好像有口氣透不出來。
她用了晨膳,回房又重新梳妝了一回。
穿了緋sè百蝶穿花的褙子,月白sè挑線裙子,腰身曼妙婀娜;梳了高髻,鬢角兩朵簡單的珠花;耳朵上帶了細長的墜兒,纖頸更顯得細長瓷白。
思柔郡主攬鏡自顧,顏sè鮮豔,華貴卻不庸俗,比待嫁時更美豔動人。
她這般絕sè,配譚宥綽綽有餘吧?
思柔輕輕舒了口氣,外頭丫鬟便來稟告說:“顧七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思柔郡主不想起身迎顧瑾之。
可想著顧瑾之已經是朝廷發冊的廬陽王妃,雖然是用了顧家小姐的身份登門,卻也不好輕待。
思柔自己去迎接了。
在垂花門口的穿堂,思柔便遇著了顧瑾之。
顧瑾之穿著竹紋粉藍緞面褙子,水sè裙子,脂粉不施,素淨樸實。
思柔眼眸微沉。
她打扮得這麼華美,好像是故意為了迎接顧瑾之的;而顧瑾之這般素淨,讓思柔的華美沒有相稱,顯得多此一舉。
顧瑾之笑著,叫了聲郡主,就給思柔郡主行禮。
思柔忙攔住了她,笑道:“這可就受不起了。若是尊我為郡主,我也該尊您為王妃。寒舍沒有禮樂相迎,就是我們失禮在先,您別叫我又失一禮啊。”
顧瑾之也笑,道:“原是應該的。哪怕是廬陽王妃,不也得喚您一聲堂姐?”
嘴上雖然如此說,她就順勢沒有行禮。
思柔郡主把她請到了內宅的正院。
簡王妃看到顧瑾之,很不自在。
她沒個好臉,聲sè微厲:“不是說了,我的病已經大好,你還來做什麼?”
顧瑾之看了簡王妃一眼。
生病讓她xing情大變。
上次來問診的時候,哪怕是在病中偶然的清醒,簡王妃也保持著她的端莊溫和。不像現在,清醒的時候如此不顧人情,直接衝著顧瑾之。
顧瑾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著道:“王妃誤會了。我這次來,是單單來瞧瞧郡主的。您的病已經大好,我是知曉的。我可曾問診了?”
思柔郡主忙道:“是啊娘,早上不是和您說過了嗎?”
簡王妃依舊戒備,沉著臉。
世子夫人和思柔郡主怕顧瑾之多想,忙把顧瑾之請了出來,往思柔郡主那邊帶去了。
世子夫人陪坐了片刻,起身告辭。
顧瑾之就和思柔郡主說了些瑣事。
思柔郡主問了問簡王妃的身體:“……家母這些日子,xing情一改往常,可還是那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