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瑾之和朱仲鈞回到顧宅,已經是後半夜了。。
宋盼兒一直等著給他們留門。
“簡王妃如何了?”宋盼兒問顧瑾之。
顧瑾之道:“舊疾復發。我開的方子,她吃了不舒服,就停了藥。自己估摸著快好了。哪裡知道,復發更嚴重,夜裡發起狂來,拿了刀要殺人。”
宋盼兒聽了原委,啐了一口:“請了大夫,卻不吃藥,這不是自作自受?”
顧瑾之嘆了口氣。
宋盼兒也沒有多抱怨,眼瞧著夜深了,對顧瑾之和朱仲鈞道:“我這裡煮了燕窩粥,你們倆用點,就回去歇了。明日不用早起,我叫人留飯,什麼時候起來,什麼時候再吃。”
朱仲鈞笑,道多謝。
宋盼兒的安排,周到又貼心。
顧瑾之則道:“王爺用些吧,我不怎麼餓。”
吃了東西,顧瑾之至少要動一動,歇上兩個時辰再睡。吃了就睡,積食在胃裡,長年累月,腸道里的毒也越來越多。
現在吃了,哪有空閒運動,定是立馬回去就睡的。
“吃點怕什麼,又不是肥膩的。”宋盼兒瞪顧瑾之,“你又這樣瘦,一陣風也能刮跑。”
她以為顧瑾之是怕長胖。
顧瑾之說不過,只得答應了。
丫鬟們把早已煮好得燕窩粥端了上來。
顧瑾之和朱仲鈞對面而坐。
朱仲鈞吃得歡快。他有點餓了。
顧瑾之有一下沒一下,吃得很勉強。
等朱仲鈞吃了兩碗。顧瑾之一碗才動了一小半。
宋盼兒不再為難她,叫了丫鬟婆子們掌燈,送了顧瑾之回房;又喊了宋媽媽,拿了對牌和鑰匙,開了角門送朱仲鈞去外院。
“不用這樣麻煩,我歇在小七那裡吧。”朱仲鈞知道,從內院到外院,有不少的角門,需要驚動很多人。
大晚上的。折騰來折騰去,他也累。
他故意打了哈欠。
從前的時候,他也常在顧瑾之那裡歇。
宋盼兒正要答應,就聽到顧瑾之道:“不可。你如今已經大好,住在我家裡,就很惹眼。又歇在我院子裡。若是傳出去,我名譽不保,你又有什麼好處?”
宋盼兒愣了愣。
朱仲鈞則怨念看著顧瑾之。
顧瑾之不為所動。
宋盼兒忙道:“王爺,瑾姐兒說得對。您今非昔比,規矩還是要有的。若是落在小人口,您和瑾姐兒都不好。”
她對好起來的朱仲鈞仍是不適應。
從前不顧忌這些。如今也沒有這種意識。
直到顧瑾之如此說,宋盼兒才似被當頭一瓢冷水潑醒。
“……我和宋媽媽一起。送你去外院吧。”顧瑾之笑著道。
朱仲鈞仍不高興。
他委屈看著宋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