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醒來,精神頭很足,讓顧玥之夫妻倆大喜過望。
我已經好了,能回去唸書嗎?唐凜問父母。
顧玥之笑道:急什麼?歇一日再去。
唐凜想了想,道是。
而後,顧玥之吩咐丫鬟和ru娘照顧他,帶他回自己的院子。倘或哪裡不好,再來告訴一聲。
等唐凜走後,顧玥之就和唐以靳說起金香樓的事。
一整夜沒回來,跟我爹說了些什麼,事情處理得如何了?顧玥之說。
唐以靳道:沒說什麼,只是在等訊息。我和二弟去了金香樓,老鴇不讓進,說想進金香樓,得照規矩,先給錢,再作詩,哪個姑娘看中了我們的詩,才給進去。圍了好些人起鬨,家裡帶過去的下人差點和他們打起來。我想著,他們這樣橫,背後有人撐腰才對,就去找岳父。
岳父正好在家,他聽說了,有點生氣,說金香樓背後其實勢力不算特別的大,是個販鹽的商人,發了財開的。和京裡有些來往,卻沒有過硬的靠山。這樣橫,不同尋常,岳父就叫人去查了。
查到了什麼?顧玥之問。
查了半天,沒查到什麼。岳父就更生氣,說越是這樣難查,越有鬼,讓多花點錢打點。後來查到說,只怕跟錦衣衛有關……唐以靳壓低了聲音。
顧玥之蹙眉:那個ji院,是錦衣衛開的?
不知道。岳父說,錦衣衛的指揮使徐欽,是個冷血冷麵的人。他要是缺錢,有人爭著送給他,他不至於攙和ji院的生意。左右指揮同知,一個譚家的長子譚宥,一個是張淑妃的堂弟。再往下面,就沒什麼勢力的,知道唐家和顧家是姻親,不敢如此大膽。若有事,非譚宥和張家莫屬。岳父說,還要查,要花點功夫,讓我先回來,怕你擔心。唐以靳道。
顧玥之聽完,驚惶不安:既然跟錦衣衛有關,還是別查了。從三爺這事鬧出來,咱們家就成了笑話。再添一層,也不痛不癢的。可若是跟錦衣衛有關,千萬別得罪他們……
她想著唐凜的病,已經差不多好了,就道,我回去一趟。不能為了咱們的事,讓我爹爹和人結怨。
唐以靳沒接話。
他沉默了下,才道:岳父說,朝中的人,他不至於怕誰……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顧玥之厲聲打斷了丈夫的話,錦衣衛都是皇上的親信。將來皇上疑huo了我爹爹,那些人肯定趁機落井下石。為了三爺那點事,不值得。
唐以靳見妻子語氣不善,就連連點頭:還是你有見識。
顧玥之也懶得多說,喊了丫鬟替她梳頭更衣,急匆匆回了趟顧家。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路上泥濘不堪,馬車一個時辰才到家。
顧延韜已經出門了。
大夫人接了女兒,問她:凜哥兒都好了吧?顧玥之肯回孃家,孩子自然是沒事的。
顧玥之點點頭,就問大夫人:都好了,起來活蹦亂跳的,還說要去唸書,您放心。我爹呢?
早上就出去了。大夫人道。
是不是為了唐家的事?顧玥之急道,娘,我聽以靳說,金香樓後頭,可能有錦衣衛撐腰。依我說,還是算了。檀兒的遺書和小衣,他們愛擺多久就擺多久,唐家名聲已經這樣,還怕什麼?爹爹可千萬別出頭,免得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她說得很急。
大夫人就拉住了她的手,笑道:跟錦衣衛沒關係,是譚家的人。
顧玥之眉頭微微鬆了幾分,問:譚傢什麼人?
金香樓原先的東家,為了謀個下放的縣令差事,早將金香樓轉贈給了譚家的四爺。譚家門風嚴謹,不允許子侄做這等買賣,所以譚家四爺一直瞞著。金香樓比較橫,也不是今日才有的。前年就得罪過人,有人查了。譚四爺就求他哥哥譚宥幫忙,將事情隱瞞了下來。你爹爹順藤mo瓜,就查到了錦衣衛的譚宥,mo出了譚四爺。他現在去譚家了。大夫人笑道。
顧玥之又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