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之方才還在疑huo,現在卻頓時明白了什麼。
她隱約知道朱仲鈞在打什麼主意。
寧席卻是表情一頓。
他不由看向朱仲鈞,目光精明,帶著探究。
朱仲鈞傻傻回視他,嘟起了嘴巴,像個小孩子。
寧席就知道自己多心了。
他笑了笑,對虎口血流不止的孫柯道:“以後你跟著王爺。沒學會王爺的本事,不準回來。”
孫柯滿肚子的委屈。
他半晌沒有磕頭謝恩,而是整個犟在那裡。
“孫柯!”寧席聲音猛然一提。
孫柯這才道是,跪下磕頭。
他仍不服氣。
寧席臉上表情不變,神sè裡卻有歡喜一閃而過。
朱仲鈞這才高興的笑起來。
孫柯臉sè有點頹廢,他盯著寧席,神情狠戾,不似方才的隱忍退讓。寧席被他看得眼底一寒。
想了想,寧席喊了孫柯:“將你的鐵牌交出來,以後你跟著王爺就是了。”
孫柯之前是指揮使之下的一個將領,並不是普通的站崗shi衛。
而寧席,居然要趁機革了他的職。
現在他輸了,如果再違抗寧席的命令,寧席可能更有法子對付他。
孫柯轉身尋了自己的盔甲,將象徵他身份的鐵牌交了出來,給了寧席。他的額頭有青筋暴跳。
他對寧席很有意見。
轉眼看著傻傻的廬陽王,又在玩他身邊那個女孩子的衣襟,只知道傻笑,孫柯氣得眼睛都紅了。
顧瑾之也趁機在打量著寧席和孫柯。
孫柯大約二十七八歲,古銅sè的肌膚,濃眉大眼,眼窩深邃,雙目炯炯,很有氣勢。
此刻他暴怒,在場的眾人,有人chun角噙著幸災樂禍,有人低垂了頭不語。
最後,朱仲鈞領了孫柯回去,做了shi衛。
“一整天就是做這件事?”回去的馬車上,顧瑾之問朱仲鈞,“有什麼收穫嗎?”
“上京的這批人裡,有七八個是將領。除了孫柯之外,其他人都是惟寧席之命是從。這個孫柯,應該也是寧席的人,卻不怎麼服氣寧席。你看到了嗎?他和齊苞武藝不相上下,甚至更甚齊苞一籌。可你進來的時候,寧席趁著我給你打招呼,跟孫柯比劃了一個落劍的手勢。孫柯明顯不想,寧席就對齊苞做出了殺無赦的手勢。孫柯這才丟了劍,傷了手。”朱仲鈞道。
顧瑾之笑道:“不是說,等回了廬州再對付寧席嗎?”
朱仲鈞擅長演戲,目光又毒辣,手段多而狠,顧瑾之從未懷疑過他不能對付寧席。
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出手。
朱仲鈞卻不回答。
他輕輕撇過了臉,不看顧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