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從昏沉中醒來,頭腦劇痛不已。只感覺一張綿綿的手帕在自己的額頭上擦拭著,不斷緩解著自己的疼痛。
睜開眼睛,眼前映出名伶擔憂的面容。
“林庸!你醒啦!”阮名伶一下綻開了笑臉。
林庸看了看周圍,父親則披著個大衣,在身旁用關切的眼神望著自己,看來自己已然在喬東村王姨家中。
他舒了一口氣,起聲問道:“我問你,魚會睡覺嗎?”
名伶一聽,原本的笑臉突然又沉了下去,與林父對視一眼後,苦著臉說道:
“該不會是……傻了吧?怎麼一起來就說胡話呀~?”
林庸一頭的黑線:“說什麼呢?我沒傻!”
林父這時候說道:“臭犢子!燒昏了沒有?早上在家裡遇見那幾個歹匪,你是怎麼做到的!閉著眼睛都能把他們幹趴下了?還有,你……”
林庸苦笑道:“爸~你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你這機關槍一樣,我頭又開始痛了!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休息兩天應該就沒事了,這兩天多弄點核桃雞蛋給我補補腦子。至於我的力氣嘛,突然一下就這麼大了,耳朵也特別好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更多我也不知道。最後,我知道你最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你放心,警察不會找到這裡來,而且我向您發誓,以後不會讓人再欺負到咱們的頭上!”
林父聽完反而有些嗔怒:“你倒是長出息了,見人說殺就殺?一點餘地都不留?從我這兒你就學來這個?”
“爸!我問你,如果我不殺他們,你猜他們會對我怎麼樣?會對你怎麼樣?
我不是不留餘地,我連留餘地的資格都沒有!你要我把他們綁了交公安局?我沒那個能力!那是槍啊!突突突往我身上打,我要是不拿個人擋著,身上全是血窟窿!”
林庸說得激動,鼻頭竟又冒出鮮血來。
林父深深嘆了一口氣,從身後摸出一個小包袱,開啟來一看,正是那三個歹匪所用的手槍,他接著說道:“林落啊,你爸雖然平時對你打打罵罵,可是對別人卻從沒有使過什麼壞心思!你也……不能丟了本心啊!”
林庸一怔,是啊,從小父親雖然對自己極為刻薄嚴厲,不識教育,但對外表現的價值觀永遠都是剛正不阿!自己這一路走來,無論是外在的遭遇,還是內在的默化,心裡的這四個字都已經逐漸地淡化。林庸甚至懷疑,再重新走一遍自己的路……
孟小葵救是不救?寧寧救是不救?
人的本心,如果也丟了,那人活著,還有什麼希望……
可是爸爸呀!
你潛移默化教我的一切,全都是否極泰來,至暗而光!甚都沒有教會我,駕馭它們的勇敢!
否則……哪會有林天擇分裂出來?
“爸……是的,比起外界的這些危險,這世界對我這顆心的攻擊,反而更具威脅,活下來難,懷著一顆赤子之心活下來更難!爸,你把槍……交給名伶吧!她懂這東西,會處理好的。”
林父心疼地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將林庸的鼻血擦了乾淨,突然笑到:
“哼!臭小子~!沒想到從小到大都是我給你擦屁股,現在卻是反過來了,老爸也得靠你來保護了,我給你熬了雞湯,等我去端一碗過來。”說完將包袱裡的三把手槍遞給了名伶,身形蕭索地走出了房門。
房間裡,林庸和名伶對視了一眼,名伶埋怨道:“你可真會丟包袱,這兒又不是緬甸,這三把槍你叫我怎麼……”
“我過幾天就走了,你一個人呆在中國一樣很危險,現在在網路上有十多萬人盯著你,只要其中有任何一個緬甸軍發現你的蹤跡,那麼他們很可能追到中國來斬草除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你還是留一把防身吧,剩下的往河裡一扔就好了。”
林庸說完把頭埋進了枕頭裡,頭實在疼得厲害!看來這聲波全息還是得少用,說不準哪次用完,自己就變成植物人了。
名伶輕輕將棉被蓋在了林庸的身上:“你怎麼這麼信任我?”
林庸閉著眼吧嗒了兩下嘴:“這世界不就是這樣嗎?總得有人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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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林庸就在王姨家裡修養起來,生活也變得十分規律:
早上天還沒亮就起床,之後趕緊躲開名伶,認真修理床板!
中午吃點核桃粥雞蛋什麼的,頭疼也得到了快速的緩解,三天後基本恢復了正常……
晚上與家人一起吃飯嘮嗑,倒也其樂融融。
輪迴裡,自己則開始適應水性,探索起了整片湖泊。
說實話,這片湖泊還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