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斤說道:「我本應該跟他一起在東北,是他要我回來的,我回來的最大目的就是找出害韓瑤的兇手」。
韓彤的臉色稍微好了點,「算他還有點良心」。黃九斤說道:「實不相瞞,山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全身的肌肉寸寸撕裂,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要是普通人早就死了。當我見他一頭白髮的時候,我
的心,痛到無法呼吸。他不是不想回來送韓瑤最後一程,實在是來不了」。
韓彤有些驚訝,低聲呢喃道:「原來是這樣」。黃九斤緩緩道:「韓瑤的死對他打擊也很大,那天晚上,當我告訴他之後,他當場暈倒,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痴呆,整整一個月一句話沒說,
我當時都擔心他緩不過來」。
韓彤嘆了口氣,這才放下了對陸山民的記恨。
「你們從小感情就很好」?
黃九斤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我比他大四歲,他比小妮子大六歲,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相親相愛,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韓彤仰起頭看著黃九斤那質樸的笑容,看得痴迷。
「能給我講講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黃九斤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今天恐怕是不行了」。
韓彤回過頭,順著黃九斤的目光看過去,眉頭緊皺,面帶不悅。
陳北天邁著大步走到兩人身前,看著兩人手挽著手,目光變得異常的冰冷。
「三爺來了」。
回到別墅,韓彤被陳北天攔在了門外。「大小姐,三爺想單獨和他聊聊」。
韓彤面帶怒意,正想說話,黃九斤對她笑了笑。
「沒關係」。
韓孝周坐在沙發上,手裡夾著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連黃九斤已經走到了面前都沒有發現。
「韓三爺」。黃九斤喊了一聲,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韓孝周這才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黃九斤。
半晌之後,韓孝周才問道:「傷好些了沒有」?
黃九斤說道:「謝韓三爺關心,已經好了不少」。
「哦」,韓孝周哦了一聲,再次陷入沉默。
黃九斤也沒有開口,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著,像兩尊雕像。
過了一會兒,韓孝周嘆了口氣,「我很後悔,早知道會這樣,我不會讓陸山民進入韓家」。
黃九斤緩緩道:「山民也很難過」。
韓孝周嗯了一聲,說道:「我聽季鐵軍說你在查瑤瑤的事情」?
黃九斤點了點頭,「這是我回天京的主要目的」。
韓孝周臉色有些憔悴,不到五十歲,已經是雙鬢斑白,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不要再查了」。
黃九斤眉頭微皺,問道:「為什麼」?
韓孝周說道:「這是我韓家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黃九斤搖了搖頭,「韓瑤是山民的未婚妻,怎麼會與我們
無關」。
韓孝周說道:「只是未婚妻,並不是真正的夫妻,我們韓家自己會查」。
黃九斤緩緩道:「多一份力量就多一絲希望」。
韓孝周盯著黃九斤的眼睛,「我已經失去了女兒,不想再失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