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山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陸山民,“聊得怎麼樣”?
陸山民笑呵呵地說道:“聊得不錯,韓家還算講情義,同意動用一些資源和人脈幫忙,相信很快那幫權貴子弟就不會再糾纏我”。
馬鞍山眯著眼睛,眼中寒光點點,“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陸山民長大嘴巴,疑惑的看著馬鞍山。
馬鞍山聲音低沉的說道:“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你們雙方都有事情瞞著我”。
陸山民嘆了口氣,“果然不愧是神探,你這雙鷹眼名不虛傳啊”。
“但是”,陸山民遺憾地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馬鞍山盯著陸山民,“我是警察,憑什麼不能告訴我”!
陸山民一本正經的說道:“馬隊長,什麼層次知道什麼層次的事情,你還不在這個層次上”。
見馬鞍山面有怒意,陸山民解釋道:“馬隊長,你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了你好”。
馬鞍山很生氣,生氣得想大聲喊出來‘老子是警察,老子不怕死’,但當他張開嘴巴的時候,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那雙凌厲的鷹眼漸漸變得昏暗無光。
良久之後,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
陸山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滋味百般複雜,他是一個標準的警察,就像數學公式一般,具有精準精確的唯一性,是一個教科書式的真正警察。所有的警察本都該如此。但,他反而成為了一個另類。
這個另類,從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另類,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這種打擊,陸山民很能理解,但卻愛莫能助。
陸山民遠遠地看著,直到馬鞍山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才回過神來,喃喃道:
“我們也該回天京了”。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糾結的神情,問道:“準備好了”?
陸山民本想說準備好了,但話到嘴邊,改口道:“不管準備好了沒有,都要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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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在陵園的石板路上輕輕搖曳。
陵園內,一條條小徑蜿蜒曲折,兩旁擺放著精心修剪的花卉,它們在四季的更迭中靜靜綻放,為這片肅穆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機。
這個時節,陵園裡沒有祭祀的人,唯有一排排的墓碑整整齊齊、安安靜靜地矗立。
行走在其中,時間彷彿放慢了腳步,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哀思。
一條長長的階梯通往山上,兩側是數不盡的墓碑。
站在階梯下,陸山民遲遲沒有邁出腳步。
海東青握了握陸山民的手,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上去看看她吧,我在這裡等你”。
陸山民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邁上了臺階。
並不算多的臺階,他走了很走,每走一步,腳下的沉重都會沉重一分,心臟的跳動就會加快一分。
短短的一段距離,卻是一段相當漫長、又相當艱難的路程。
這一路,與韓瑤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悲傷的情緒也一股腦湧上心頭。
韓瑤的墓很好找,是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門庭院落皆有,像一棟縮小版的別墅。
當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陸山民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陸山民將花放在墓碑前,半蹲在地上,默默地看著照片,早已是淚流滿面。
照片上的韓瑤栩栩如生,淡藍色的眼睛很有靈氣,笑起來的梨渦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