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大意,柳家村處處暗哨,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
海東青躲在一棵大柳樹下,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以她現在的境界修為,五官六感早已遠超普通人,百米之類,別說是人,哪怕是蛇鼠潛行也能感知到。
在確定附近沒人之時,她才繼續前行。
沿著綠柳河走走停停,一兩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二十分鐘。
綠柳山莊已經是目力可見,高高的圍牆如城牆般高聳,城牆上探照燈交叉移動,城牆外有一塊沒有任何植被的寬闊空地,任何物體都無處遁形。
她現在面臨一個天大的難題,張忠輝在裡面是否成功說服了柳澤陽,如果說服了,在資訊中斷的情況下,會選擇開啟哪個門。
當然,最可怕的是如果沒有說服,那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在槍聲停止前原路撤退,這樣一來,這一趟不僅白跑,還白白犧牲了那麼多人,這是她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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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如山嶽,氣貫長虹。
人未到,拳已到。
大地震顫,河水逆流,成片的蘆葦蕩倒下一片又一片。
陸山民矗然而立,身上氣機毫無波動,氣勢半點未發,猶如一株纖弱的小草,在狂風中搖擺盪漾。
吳崢悍然拉出拳架,步步旱雷!
初時,拳頭帶著毀天滅地之勢一往無前。
再時,拳勢如退潮之水逐漸減弱。
臨時,拳勢已退卻半數連攻帶守。
拳頭砸中陸山民的身體,卻是一片虛無,再待出拳,陸山民已身在二十米開外。
吳崢收起拳頭,一隻獨眼死死地鎖定住陸山民。“果然如此,處心積慮營造武道盡失的假象,想瞞天過海出其不意,哼,蠅營狗苟算計人心,陸山民,你終究是活成了你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陸山民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還是那個八百個心眼的吳崢”。
“不過,呵呵”,陸山民笑了笑,說道:“我沒騙人,我的武道確實算是廢了,剛才那一拳,你若少點心眼別收力,一往無前的全力一擊,我肯定躲不過”。
吳崢沒有回話,警惕地感知著周圍,四周靜悄悄,除了風聲和水聲,沒有任何異樣。
但越是正常,他越高度警惕,他不相信陸山民會來送死。
陸山民淡淡道:“別緊張,柳家難道沒告訴你海東青不在沿河村”?
吳崢冷冷一笑,“就你一個人”?
陸山民攤開雙手,“你只瞎了一隻眼,另一隻眼難道也瞎了不成”?
吳崢上前一步,身上氣勢再次開始攀升,“你剛才說我若是之前全力一擊,你躲不過那一拳”?
陸山民緩緩道:“沒錯,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捱上你全力一拳必死無疑”。
吳崢咯咯冷笑,“那我現在再來一拳,你也必死無疑”。
陸山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朝這打,別留餘力,我肯定躲不過”。
吳崢走出去兩步之後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頭,一隻野鴨子從倒伏的蘆葦蕩之中嘎嘎飛入河中。
陸山民笑道:“應該是被你剛才強大的氣勢震蒙了,現在才回過神來逃命,你嚇了鴨子一跳,鴨子也嚇了你一跳,這叫一報還一報”。
吳崢低沉地笑道:“你說漏了一個人,劉妮,她是不是埋伏在附近”?
“你怕了”?陸山民問道。
“我會怕”?吳崢哈哈一笑,“她要是在更好,我可以一併送你們上西天”。
陸山民嘖嘖道:“堂堂金剛境,竟如此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