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道一煙桿裡火星閃爍,明滅不定,剛才那滔天的氣勢,那麼遠的距離如近在咫尺,比上次在東海交手的夏冰還要強悍得多。
闞吉林和白髮老人神色凝重,兩人雖見多識廣,但也從未見識過如此強悍的金剛境。都說武道踏入極境之後,內家的優勢就會凸顯,但老人自認絕不會是此人的對手,甚至連全身而退都不太可能。
蝴蝶刀雙拳緊握,與海東青同款的大墨鏡也掩蓋不住他此時臉色的蒼白,如果陸山民死了,他該如何向青姐交代。
唯有王元開既興奮又激動,臉上的笑容癲狂且邪魅,“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死得好!死得好!陸山民,你這個泥濘裡的螻蟻、臭蟲,我說過,你永遠沒有跟我斗的資格,你連舔我鞋都不配”!
“哎、、、”,突然,一聲悠遠的嘆息從黑夜中傳來。
隨著一聲嘆息,陸山民的身影緩緩走出黑夜。
揹著手,踱著步,閒庭信步而來。
道一倒頭就躺在椅子上,仰面朝天吐出長長的一道煙霧,蝴蝶刀緊繃的身軀也漸漸鬆弛下來。
闞吉林和白髮老人雙目緊緊的盯著陸山民,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王元開張大嘴巴,不知是震驚還是恐懼,隨著陸山民的走來,一步步往後倒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連退出去四五步,突然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回過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到歐陽勝男對他笑了笑。緊接著,他感覺後心一陣冰冷的刺痛,然後,他感覺到冰冷的刀片在他的心臟裡攪動了一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陸山民身上,分寸、時機拿捏得剛剛好,等闞吉林和老人衝過去的時候,歐陽勝男已經抽刀退到了門檻位置。
“老大,我已經替你殺了這個垃圾”。
白髮老人趕緊扶住王元開,控制著一股本源真氣護住王元開的心脈,但已經無濟於事。
王元開嘴裡不停地冒出鮮血,喉嚨汩汩作響,雙眼不甘的死死盯著已經走進院子的陸山民。
陸山民沒有看他,連一眼都沒有,就像上蒼面對螻蟻的死亡,不值一看。
闞吉林又氣又無奈,“陸山民,江湖打打殺殺總歸是小打小鬧,破了底線,大家都沒好處”。
陸山民眯著眼看著歐陽勝男,似笑非笑。
歐陽勝男毫無懼色,反而昂首挺胸,面帶笑容。
陸山民停下腳步,直視歐陽勝男的眼睛,淡淡道:“雖然你爹媽給你取了個勝男的名字,但女人總歸是女人”。
“你瞧不起女人”?
陸山民感慨地搖了搖頭,“一見納蘭誤終身啊”。
歐陽勝男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吃驚地盯著陸山民,“你、、”?!
陸山民笑了笑,“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你跟納蘭子建不熟,只見過兩三次面”。
“那又怎麼了”?
陸山民緩緩道:“足夠了”。
歐陽勝男瞪大眼睛,“什麼足夠了”?
陸山民說道:“足夠讓你泥足深陷了,他那樣的男人,單單是往那裡一站,就有無數女人為之痴狂,更別說見過兩三面”。
歐陽勝男強自鎮定道:“你什麼意思”?
陸山民笑了笑,問道:“他是不是誇過你漂亮,或者對你如沐春風般笑過”?
歐陽勝男臉色慘白,牙關緊咬,“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真心實意投靠你”。
陸山民回頭看向闞吉林,“闞爺,您是瞭解的,我手下的人都叫我山民哥,從沒一個稱呼我為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