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玲護士實在是忍不了,開口說道:“你們聊完沒有,聊完了我要給病人換藥了”。
黃冕咳嗽一聲,走進了病房,對韓彤說道:
“韓小姐,你一天一夜沒洗漱了”。
“嗯”?韓彤臉色微變,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難看,趕緊轉過身去。“那我先回去洗漱,你要是再敢逃跑,我就死給你看”。
韓彤走後,黃冕淡淡道:“你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轉彎,很多事情換個方式,其實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黃九斤沒有理會他,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配合護士給他換藥。
小玲護士看了眼黃九斤,一邊替黃九斤換腦袋上的繃帶,一邊說道:“這麼好的女人還逃跑,你腦袋有問題吧”。
黃九斤不說話,心裡想著,女人會影響我出拳的速度和力量。
小玲護士說道:“以後開車小心別那麼快,也幸虧你腦袋硬,一般人腦袋早開花了”。
黃九斤愣了一下,問道:“我的頭是被車撞的”?
小玲護士停頓了一下,眉頭微皺,“待會兒再給你做一次腦部掃描,都被車撞失憶了,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傷口裡面還有車窗的碎玻璃”。
黃冕轉頭看去,門口哪裡還有螞蟻的身影。
護士走之後,黃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能否聊幾句”?
“可以”。黃九斤沒有多餘的話。
黃冕嚴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再晚一點,或者稍微出點差錯,你就沒命了”。
“知道”。黃九斤淡淡道。
“知道你還敢賭”!黃冕有些生氣,“我以為你是個沉穩的男人,太讓我失望了”。
黃九斤神色平靜,“這麼多年過去,我以為你多少有些變化,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
黃冕眉頭緊皺,心中的火氣緩緩散去。“你都記得”?
黃九斤說道:“三歲多四歲,記憶算不得多深刻,但多少還是記得些”。
黃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想殺夏冰替你陸叔叔報仇。要殺夏冰,就不得不以身犯險做誘餌,提前通知我,會打亂你的計劃。但是,確實太危險了”。
黃九斤淡淡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不讓他們確信能殺死我,我又怎麼能有機會殺死他們。你們提前出現,他們就會改變計劃。我仔細地計算過時間,什麼時候通知螞蟻,什麼時候通知他們,早一點晚一點都不行,所以我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危險”。
“他們”?“毀掉汽車的人”?“是誰”?
黃九斤沒有回答,“這次迴天京,我還有件事情要辦”。
黃冕咯咯笑了幾聲,聲音沙啞,有些淒涼。“我知道,你想讓我幫陸山民”。
黃冕怔怔的黃九斤,“掐點算時間通知我,讓我看到你瀕臨死亡,除了是為了殺夏冰之外,還因為你想用死來逼迫我就範”。
黃九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黃冕嘆了口氣,“你知道嗎,親生兒子用死來威脅自己的父親,對一個父親來說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黃九斤淡淡道:“這本來就是你欠他的”。
黃冕笑了笑,“欠誰的?陸晨龍的?還是陸山民的?”
黃九斤緩緩道:“你害得他妻離子散,他卻不計前嫌救了你的兒子,還因此丟了自己的命。而他,失去了失而復得的父親,卻依然把我當成最親的大哥”。
“他在利用你”!黃冕冷聲道:“他跟他爸一樣,都是操弄人心的高手”。
黃九斤看著黃冕,目光中帶著些許憐憫,這種眼神讓黃冕心中再次掀起一股怒火。
黃九斤淡淡道:“爺爺活著的時候說過,人活著要坦坦蕩蕩,欠別人的一定要還,哪怕是一分錢也要還”。
“好”!黃冕冷冷道:“就算我欠陸晨龍,但你總不欠陸山民吧。據我所知,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他,這麼些年,你救過他不止一次,你欠他什麼”?
黃九斤搖了搖頭,“我跟山民不存在我欠他還是他欠我,我們是兄弟,真正的兄弟,早已超脫了欠與不欠的範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