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山淡淡道:“韓瑤的案子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意外”。
“你還是認為王元開嫌疑最大”?
馬鞍山說道:“任何犯罪都有動機,但韓瑤這個案子太奇怪,想來想去,好像任何一方都沒有足夠的動機,任何一方都不是絕對的受益者,相反,可以說任何一方都是受害者”。
季鐵軍點了點頭,“韓家沒了女兒,王元開差點因此喪命,而且還沒完,聽說韓彤放話要幹掉王元開。呂家、田家、吳家,都沒有足夠的動機。影子?也沒好處,反而激化矛盾,,據說韓孝周已經見了呂漢卿和田衡,說不定韓家會提前下場出手”。
馬鞍山突然停下腳步,“不,有一個受益者”。
季鐵軍轉頭看向馬鞍山,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名字。“你不會是想說陸山民吧”?
馬鞍山淡淡道:“陸山民得到了一張官方的免死金牌,更重要的是,玉帶山一戰三個頂尖老人死的死,廢的廢。但是反過來看看陸山民身邊的人,他自己本身,黃九斤,海東青,還有劉妮,都還活著,當老一輩武道頂尖人物不在,他們就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戰力。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是普通武夫,他們有頭腦,有文化,有理智,文武雙全,他們要是想做點什麼,很難被抓到確切的證據”。
“你懷疑陸山民”?季鐵軍不可思議地看著馬鞍山。
馬鞍山淡淡道:“我不是懷疑他,只是很客觀的分析。當然,如果排除受益者理論,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韓瑤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這個不該知道的東西很大,大到兇手足以不顧任何風險殺人滅口”。
季鐵軍眉頭緊皺,“她怎麼會知道那麼重要的事情”?
馬鞍山搖了搖頭,“這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怪圈,是誰告訴她的?告訴她的人動機又是什麼”?
季鐵軍點了點頭,“黃九斤剛才說他要在陸山民迴天京之前查出真相,看來陸山民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馬鞍山眉頭微微皺起,“他變了,以前的他,做事還有一定的底線,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但韓瑤的死,讓他突破了那條底線,他正在朝著萬丈懸崖邁進”。
季鐵軍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抓他嗎,怎麼又關心起他來了”。
“我不是關心他,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把一個正常人逐步逼成了一個罪犯”。
季鐵軍搖了搖頭,淡淡道:“你今天晚上加個班,把所有關於韓瑤案子的資料都影印一份,明天給他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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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獨自站在窗前,從海東來離開到現在,她一整天沒說過一句話,連晚飯都沒吃。
陸山民泡好一包泡麵端到她的面前,“其實是件好事,至少他會很安全”。
“哎,你們又不是沒吵過架。想當年為了阮妹妹的事情,我和他一起到春山居,那一次你們也爭吵得很兇,過了還不是沒事了。親姐弟嘛,血濃於水,吵吵就過了”。
“嘿嘿,那次我也和你吵得很兇,你還一腳踩在我的臉上,我記得是右腳,踩在我臉色還使勁兒地用力摩擦,把我嘴巴的踩歪了,我還記得那天你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錚亮錚亮的”。
“我那天穿的是一雙白色的拖鞋”。海東青突然轉過頭看著他。
陸山民有些尷尬了,“是嗎,哦、、、、可能是當時腦震盪被你踩暈了”。
海東青回過頭去,依然看著窗外的黑夜。
“以前的爭吵,是他對我的反抗。這次不一樣”。
陸山民呵呵笑道:“差不多,也沒什麼不一樣”。
海東青淡淡道:“這次不一樣,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我的不認可,甚至,看到了對我的看不起”。
陸山民說道:“哪有這麼嚴重,你想多了”。
海東青搖了搖頭,“他說我只知道打打殺殺,說我的行為卑劣,還說要帶領海天集團擺脫過去,他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陸山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說道:“他還小,不懂事,口無遮攔,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錯了”。
海東青苦笑了一下,“你沒聽見嗎,他是來勸我不要與影子為敵的”。
“那也是他關心你,擔心我們鬥不過影子,擔心你會受到傷害”。
海東青淡淡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沒有那麼脆弱”。
陸山民將泡麵往她身前遞了遞,“泡久了就不好吃了”。
海東青低頭看著泡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山民用叉子叉起麵條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邊,“給個面子,吃一口好不好”?
海東青抿了抿嘴,眼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