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瑤看向陳北天,“我爸是不是也在利用他”?
陳北天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只能跟你說一點,你爸是個好人,一個超越一般意義上的好人”。
說完,陳北天沒有在說話,轉身走進了別墅。
韓瑤呆呆的站在原地,冷靜了良久之後,她發現陳北天剛才那一番話不但沒有讓他心安,反而讓她的內心更加虛無迷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太相信別人的說話,包括剛才陳北天說的話,也包括她爸說的話。
自從陸山民出現在天京之後,短短兩三年時間,她發現自己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準確的說,她發現別人變了,變得已經不認識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曾經欺騙他感情的男人,她卻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很詭異,也很不可思議。
當全世界的人都變得不可信的時候,那唯一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就像一個港灣一樣,給人一種堅定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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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孝周站在窗前,點燃一根菸,靜靜的看著樓下的韓瑤,神色平靜。
身後的韓承軒上前一步,說道:“三叔,他們已經對呂家和田家下手了,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韓孝週迴頭看著韓承軒,“你爸讓你來的”。
韓承軒點了點頭。“他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韓孝周微微笑了笑,“他自己怎麼不來”?
韓承軒尷尬的笑了笑,“三叔,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韓孝周吸了口煙,淡淡道:“以前是怨恨我不想見我,現在是有些尷尬不想面對我”。
韓承軒嘆了口氣,“我爸承認了,他說您是對的,要不然也會落得呂家田家的下場”。
韓孝週迴身坐在沙發上,對著一旁的位置指了指,“你也坐,先說說他的想法”。
韓承軒坐下之後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一二十年來我們本身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我爸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按照正常的商業行為趁勢擴張”。
韓承軒一邊說一邊觀察韓孝周的表情,見韓孝周神色平淡,繼續說道:“靜觀其變,等把握時機、精準出手、虎口奪食”。
說完,韓承軒怔怔的看著韓孝周,“三叔,您覺得怎麼樣”?
韓孝周沒有立刻回答,半晌之後緩緩道:“沒錯,影子之所以敢對田家和呂家下手,本質原因還是在於田家和呂家本身屁股不乾淨,而且還被拿捏住了把柄。我們韓家沒有這個顧慮就已然是立於不敗之地”。
“三叔的意思是可行”?韓承軒試探的問道。
韓孝周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繼續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正常的商業行為自然沒問題。但這一次的事情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韓承軒眉頭微皺,“三叔,我不太明白”?
韓孝周淡淡道:“吳民生、呂震池、田嶽的失蹤你怎麼看”?
韓承軒搖了搖頭,“看不清”。
“納蘭子建的死你又怎麼看”?
韓承軒再次搖了搖頭,“看不懂”。
韓孝周吸了一口煙,淡淡道:“投資界有一句座右銘,不要掙你認知範圍之外的錢,也不要輕易去觸碰看不清看不懂的行業。在有些問題沒弄清楚之前,最好是不要想當然的一頭扎進去”。
韓孝周彈了彈菸灰,“你是玩兒金融的高手,難道沒發現高越科技的玩兒法不正常”。
韓承軒眉頭微微皺起,“高越科技的打法有些違背資本操作的規律,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網路上有個段子,說高越科技是A股有史以來第一個慈善家,還有的說萬惡的資本中也有善良的資本。這肆拾億砸下去,硬生生救活了很多本該跳樓的投資者”。
韓孝周笑了笑,“你相信有善良的資本嗎”?
韓承軒自然是不信,“如果說第一個貳拾億是出來表個態,那第二個貳拾億就讓人搞不懂了”。
韓孝周淡淡道:“等著看吧,還會有第三個貳拾億。你說得沒錯,他們就是在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