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銑睜開眼睛,緩緩道:“這兩年下來,呂家暗中蓄養的高手死傷無數,你覺得有把握拿下他嗎”。
呂漢卿信心滿滿的說道:“不是還有田家嗎,集合兩家的力量,我相信能夠拿下他。而且,我們半道設伏,有心算無心,與大羅山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呂銑神色依然沒有絲毫波瀾,淡淡道:“你忘了我上次說的話嗎,三思而後行,你想過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寧城的,又想過沒有他為什麼會在寧城”。
呂漢卿儘量的讓心情保持冷靜,“想過”。
“想出結果了嗎”?
“沒有,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救我爸,只有從他入手”。
呂銑轉頭看著呂漢卿,緩緩道:“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呂漢卿咬著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呂銑哦了 一聲,重新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你是呂家未來的家主,你現在已經有權力做決定,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就去做吧,無需徵求我的意見”。
呂漢卿覺得今天老爺子有些反常,但他沒有時間去細想,能否救回父親,也許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他不是沒有想過有可能是個陷阱,但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向老爺子鞠了個躬,毅然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正好與在院子中散步的呂松濤對面而過。四目相交,一個眼中是恨鐵不成鋼,一個眼中是鄙夷和輕蔑。
兩個從小感情很好的兄弟倆,擦肩而過,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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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松濤的腳步停在了書房門口,沒有進去。“爺爺,你找我”?
呂銑已經從躺椅上起來,站在書房中央,他臉上表情此時與他的內心一樣複雜,呂家這麼多子子孫孫,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心地善良正直的孫子,但是現在,這個最疼愛的孫子連門都不願意進。
“怎麼,現在連爺爺的門都不願踏入了嗎”?
“在呂家,我一直是個毫無用處的廢人,在爺爺眼裡,我也一直是個撐不起門庭的人,松濤自知沒有資格踏進您這扇門”。
呂銑苦笑了一聲,“松濤,你是一個純粹的人,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爺爺很欣慰”。
“那是爺爺教的好,爺爺最先教我的四個字就是外面牌坊上‘有德之家’四個字,松濤到現在都沒有忘”。
呂銑心理泛起甜蜜的痛苦,現在的呂松濤是他最不想要的樣子,也是他最想要的樣子。
“知道你哥出去幹什麼嗎”?
“大哥心繫呂家的千秋大業,乾的自然是大事”。
呂銑緩緩道,“他是要去伏擊你的朋友陸山民”。
呂松濤怔怔的看著呂銑,他震驚的不是這件事的本身,而是爺爺為什麼要告訴他。
“我不明您的意思”。
呂銑緩緩道:“你不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