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瑤停下腳步,含笑看著陸山民,“你現在就想一頭被圍獵的孤狼,看誰都充滿了警惕”。
陸山民眉頭漸漸鬆開,也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不管韓瑤怎麼變,她終究也是個22歲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心思不可能太複雜。
“葉梓萱死了,你和曾雅倩也分手了,事情就這麼簡單”。韓瑤說
得很自然,完全沒有之前的矜持和羞澀。
“你不用擔心牽連到我,這種時候,任何勢力都不願意和一箇中立的韓家結仇”。
“你爸都告訴你了”?
“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
陸山民苦笑一聲,“真不明白你爸是太寵著你任由你胡來,還是他太看得起我,認為我在這場爭鬥中能夠全身而退”。
“這樣不好嗎,不管是那種情況,對你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之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欺騙我感情,怎麼現在反而成了聖人了不成”。韓瑤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你就不怕被傷害得越來越深”。
韓瑤微微聳了聳肩,“已經深到谷底了,如果能觸底反彈當然好,如果不能,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繼續呆在谷底”。
“你這麼說,我就無話可說了”。
“你應該很清楚愛情能讓一個人奮不顧身,哪怕身死道消也在所不辭,就像你對葉梓萱一樣,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韓瑤認真的看著陸山民,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像藍寶石一樣閃亮。
陸山民心裡湧起一陣苦澀,他並不覺得自己為葉梓萱付出了什麼。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陶老闆的”。
“經過上次納蘭家的事情,陶老闆本來就能猜到一些,我只是告訴他,你現在面臨的危險是上一次的百倍千倍,如果沒有韓家的幫助,你必死無疑”。
陸山民唏噓不已,陶然之表面上嚴肅冷漠,實際上對自己的學生都視如己出。
“這麼說來,我要是不好好學習,就真太對不起他了”。
“知道就好”。韓瑤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得意。
陸山民對韓瑤的細微表情自然是看在眼裡,只是沒有說破,那個曾經陽光單純的女孩兒確實變了,或者說是小看了這位豪門出身的韓家大小姐,她曾經單純只是不想變得複雜而已。
龍生龍鳳生鳳,豪門出身的子弟,耳濡目染之下,心思的深沉遠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能夠理解的。
陸山民沒有執意拒絕韓瑤的好意,一方面是因為陶然之的命令,更重要的是用韓瑤的話說,給她一個不留人生遺憾的機會。
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韓家為什麼放任韓瑤和自己接觸,這樣的大家族不同於尋常百姓家,寵愛韓瑤這個理由是站不住腳的,畢竟各方勢力都在看著,即便確實是因為寵愛而放任,但別人是不會這麼解讀的,特別是對於呂家和田家來說,這無異於是在發起對他們的挑釁。
陸山民很想當面問問韓孝周是什麼意思,但想想也沒什麼意義,他能說真話嗎,說了真話自己又能信嗎?
韓瑤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提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英語教材,教了他一整天英文字母和一些簡單的問候語。
英文字母看上去與漢語拼音一模一樣,但讀音卻大不相同,讀起來相當拗口。
不同的字母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單詞,看來看去都沒多大區別,完全沒有漢字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