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陸山民拍了拍郝偉的後背,“又麻煩你跑一趟”。
郝偉拉著陸山民的手,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客戶,別人想麻煩都沒有這個機會”。
“請進”。
郝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說道:“這才符合你這個大老闆的身份嘛,怎麼現在也學會奢侈了”。
陸山民勉強的笑了笑,“喝茶還是喝咖啡”?
郝偉放下公文包,坐在沙發上,“你的臉色不太好”。
陸山民泡好兩杯茶,坐在郝偉對面,“沒事,一點小傷”。
郝偉沒有多問,十指交叉,淡淡道:“遠山叔昨天下葬了,送行的人很多”。
陸山民哦了一聲,微微低下頭,不再言語,方遠山的死,他是脫不開責任的。
“雅倩消瘦了不少”。郝偉繼續說道。
陸山民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擔憂,“你轉告雅倩,我會替遠山叔報仇的”。
“你自己不和她說”?
陸山民喃喃道:“她現在或許不想聽我說話”。
郝偉皺了皺眉,“山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雅倩對你的情義你比誰都清楚,你只要主動一點,我相信都不是什麼問題”。
陸山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是我的問題,等天京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會去找她的”。
郝偉沒有再多說,感情的事情,外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陸山民將茶几上的一疊檔案推向郝偉,“這些檔案我都簽了字,你看看還有什麼細節處需要修改的”。
郝偉戴上眼鏡,一頁紙一頁紙的仔細翻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半個小時之後,郝偉合上檔案,“山民,我是個律師,本該本著專業精神不過多幹預,但我們也是朋友”。
說著嘆了口氣,“辭去董事長的職務我還可以理解,但連股權也分割了,我就不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是個在乎名利的人,但晨龍集團是你的心血,裡面承載著你的理想和夢想,就這樣放棄了,我無法理解”。
陸山民淡淡道:“晨龍集團本就不是我一個人的,沒有他們,我什麼都不是。正因為是我的心血,我才不想我的心血付諸東流”。
郝偉眉頭緊皺,陸山民的決定讓他有種是在交代後事的感覺,“山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陸山民笑了笑,“昨晚我已經和董事會開過視屏會議,告訴了他們我的決定,阮玉那裡我也做了思想工作”。
“山民,如果你是因為某些個人的事情擔心拖累晨龍集團,其實大可不必。現在晨龍集團已經與海家和曾家連成一片,我們郝家也算是綁在了一起,連洋子他們陳家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盟友,在東海已經是根深蒂固,再加上江州的同盟,已經沒有誰能輕易動得了晨龍集團”。
“郝兄的心意我領了,但我已經決定了。況且你不必為我感到遺憾,其實我的股份就等於是他們的,他們的也等於是我的,我相信他們。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要回,他們也不會拒絕的。”
“但是”,郝偉看著白紙黑字的檔案,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就不再勸了”。
郝偉將檔案收好,放進手提包裡。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律師的職責已經完成了,現在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問問,山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大家是兄弟,你沒有必要自己扛”。
陸山民感激的笑了笑,“一點私事,不關兄弟朋友的事”。
陸山民越是這麼說,郝偉越是不安,說道:“那我回去總得給雅倩一個交代吧,她要是問起我該怎麼說”。
陸山民眉頭跳動了一下,陷入沉思之中,半晌過後,喃喃道:“她知道為什麼,請替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
郝偉欲言又止,沒有再多說,起身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那好吧,好好照顧自己,我在東海等你回來喝酒”。
陸山民淡淡笑了笑,“我送你出去吧”。
郝偉擺了擺手,“好好休息吧”。
郝偉走後,陸山民半躺在沙發上,一陣輕鬆。
“山民哥”,小妮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坐在了陸山民身邊。
“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