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陷入一片安靜。
“會不會是建材公司的籌備觸發了百匯區的那些建材老闆”?唐飛問道。
山貓思索了片刻,“有這個可能,或許對方想利用盛世酒吧和菲利斯KTV的競拍花費掉我們大部分資金,從而無法順利進行建材城的建立”。
陸霜搖了搖頭,“站在我的角度來看不太可能,那些建材老闆雖然有動機這麼做,但是他們有能力影響到百匯區一家銀行的行長嗎,那些老闆說白了並不是什麼大老闆,都是得求著銀行辦事的人,他們沒有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能力把姜行長逼迫到這樣的境地”。
阮玉微微的點了點頭,“陸霜,那以你的角度來看,姜妍避而不見的原因最有可能是什麼”?
陸霜想了想,“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一家大集團公司出面利用雄厚的資金利誘,二是姜行長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受到了威逼,畢竟我們之前的兩次貸款並不完全符合銀行的放貸標準,但不管哪一樣,都應該不是那些建材老闆能觸及到的”。
唐飛撓了撓腦袋,“叫我看啦,甭管是誰在背後搗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那人,陸霜繼續去找姜妍,一定要問出是誰在威逼利誘她。周同繼續派人從那三個參與競拍的人入手調查,順藤摸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挖出來。只要找到了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他要跟我們玩兒陰的,我們就跟他玩兒狠的”。
山貓挪動了一下嘴唇,“飛哥,山民哥說過,我們是正當生意人,要講文明”。
唐飛切了一聲,“文明個屁,別人在背後搞鬼就是講文明,我光明正大的打那王八蛋一頓就是不文明,天下哪有這個理”。
按照之前與陸山民的商議,建材城的選址就選在寧安路與原有的建材市場相隔不遠的地段。
這段時間胡惟庸忙得兩腳不沾地,一邊安排選址,一邊與供應商談判,還要一邊拉攏原來建材市場的一些門市老闆。畢竟建立一座建材城,也需要原有的一些建材商支援。
分化瓦解、拉攏打壓,說起來只有八個字,做起來比登天還難。胡惟庸是深刻感受到上面張張嘴下面跑斷腿這句話。
按照原先的計劃,建材公司還是主營鋼材、水泥、木材這幾個大項,其他的比如電纜、管材、瓷磚等小項仍然需要一些建材商入駐建材城撐門面。
胡惟庸帶著胡明以及自己原班人馬和陸山民抽調出來的七八個精明能幹的保安,這段時間是跑斷了腿。
但是效果並不理想,那些原來建材市場的建材商,除了極少部分膽小怕事,懾於陸山民威名一口答應願意搬家到建材城之外,大部分都是東拉西扯左右言他,竟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他知道這些人壓根兒沒有合作的心思,表面上虛與委蛇,實際上一出門背後就已經被人戳斷了脊樑骨。整個建材市場罵聲一片,說他胡惟庸是叛徒,是陸山民的一條老狗。氣得胡惟庸直跳腳。
還有部分建材商更是明目張膽的抵制,見到胡惟庸當面就開罵,甚至還找人在半夜往他們家門上潑油漆。
胡明氣得挽起袖子就準備讓陳萬林和馬森帶領一群混子去砸他們的店,要不是胡惟庸極力阻攔,那些店早就被砸得稀巴爛。
兩父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大眼瞪小眼,各自生悶氣。
“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些人都是賤骨頭,不收拾他們不知道疼”。
“你給我閉嘴”,胡惟庸呵斥道。
“你小子還嫩得很,你以為就憑他們幾個就敢蹦躂,背後誰在攛掇你知不知道。砸幾家店打幾個人容易,被別人煽風點火引起公憤,你能全打趴下嗎?他們現在是巴不得把事情鬧大,就等著你上門砸人家的店。做生意不是街頭打架,要動腦子,否則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胡明憤怒的拍了一下大腿,“那怎麼辦,寧安路的三層樓都談好了,下個星期簽了合同付了租金就能入住了,到時候就我們自己的兩三家鋼材水泥木材門市,讓別人看笑話嗎”?
胡惟庸眉頭緊皺,“看笑話是小事,不拉攏一些同盟,一旦打起價格戰,就我們這點資產,棺材本兒賠進去都不夠”。
兩人正一籌莫展,胡惟庸的手機響起。
胡惟庸拿出手機一看,是原來他鋼材門市的經理關燦東打來的,趕緊接通電話。
“怎麼樣”?
“胡總,我們原來的鋼材供貨商拒絕給我們供貨了”。
胡惟庸關掉電話,氣得猛的一拍桌子,“太過分了”。
“怎麼了,爸”?胡明趕緊問道。
“原來給我們供貨的兩家鋼材廠拒絕給我們供貨”。
“啊”?胡明大驚,“為什麼?那兩家鋼材廠不是給我們以前的門市供了十幾年貨嗎”?
胡惟庸點燃一根菸,眉頭緊鎖,“我們都想得太簡單了,看來建材市場那批平時勾心鬥角經銷商已經抱成團了,集體給供貨商施加了壓力”。
胡明氣得咬牙切齒,“那群王八蛋”!
“爸,我們要不要告訴山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