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靜靜的站在拐角處,神情肅然。大約等了十幾分鍾,巷道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陸山民露出一絲冷笑,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終於閃現了出來。陸山民大喝一聲,迅猛轉身,兩手齊出,一把抓住來人,狠狠的砸向牆壁。那人雖然有所防備,但畢竟是被人暗算,更何況以陸山民的迅猛速度,根本沒法做出及時的反應,只得任由身體飛向牆壁。
不過那人的反應相當靈敏,在身體快要接觸到牆的一瞬間,雙腳微曲,腳尖在牆上一點,順勢滾落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的站住。
陸山民呵呵冷笑,“你是誰”?
那人帶著鴨舌帽,帽簷幾乎遮住了眼睛,看不起容貌,更看不清表情。“你是誰”?
陸山民冷哼一聲,“不用裝了,跟了我一天,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人只是呵呵一笑,“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尿憋得慌,附近又沒有公共廁所,進來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陸山民雙拳緊握,這些日子,總感覺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今天剛走出民生西路,就已經察覺到有人跟蹤。從坐計程車到二手手機交易市場,到坐計程車回民生西路,陸山民早就留意到身後有一輛黑色的車緊緊的跟著自己,只是下午有曾雅倩在場,假裝沒有發現。
“今天不說清楚,你走不出這條巷道”。
男子像是聽到一個笑話般覺得好笑,“是有幾分蠻力,警覺性也挺高,口氣倒也不小”。
陸山民冷笑一聲,喉嚨發出低吼,“那就打得你說”。
陸山民俯身猛衝,但並沒有用盡全力,有了幾次打架經驗,也漸漸摸索出一些門道,力道不能用老,每一拳一腳打出要留有餘地,要保證能及時收回,一方面謹防一招不能擊倒敵人可以及時發起下一輪攻擊,另一方面也要防止對方虛招後發制人。與人打架和跟野獸打架有著很大的區別,熊瞎子招招都是實打實的要命進攻,人則要狡猾得多,虛虛實實難以辨別,前幾次打架沒少吃過這樣的虧。
一拳打出,那人側身閃過,順勢一拳打向陸山民背部。陸山民沒有刻意去躲這一拳。‘砰’,背後傳來一陣陣痛,這一拳的力道讓陸山民很是意外,沒想到過這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不過那人更是意外,這一拳的力道,要是普通人,足以擊倒對方。而陸山民臉上只是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痛苦之色,連哼都沒哼一聲。
陸山民打出的一拳力道並沒有用老,手臂彎曲,化拳打為肘擊,直擊那人胸口。那人顯然沒想到陸山民這個從未練習過武術的人還會用這樣的招式,右手變掌拖住陸山民肘部,含胸,準備把陸山民的肘擊引向側面。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陸山民的力氣,手掌接觸到肘部的一瞬間,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直接透過手掌傳到他的胸口。
“砰”,那人連連後退五六步才站穩了身形,站在巷道里,右手微微顫抖。
男人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似乎很是意外。一招得手,陸山民沒有停息,一鼓作氣衝過去,抬腳就踢向那人的胸口。巷道狹窄,那人根本沒法施展一身的武術。後退一步,雙掌齊出,“砰”,一股大力從雙手傳遍全身。那人含胸,縮手,緩衝了一部分力道,整個人藉著餘力騰空飛出巷道,不等站穩,轉身就朝巷道口飛奔而去。
陸山民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果決的轉身逃跑,抬腳衝出巷道口。剛追出巷道,就看見那人已經翻過公路護欄,進入了車流如梭的馬路,迅速跑向公路對面。
公路上來往車流穿行,對面行人又很多,估計很難追上。陸山民暗憤的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追上去。
到底是誰,午夜燒烤店,陸山民一邊烤著燒烤一邊冥思苦想,不時還抬頭看看對面二樓的窗戶,那裡依然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剛從陳然的債務中逃脫出來,這幾天又感覺到烏雲壓頂。前些日子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踏實做自己的事,不介入到別人的事情之中,就不會有麻煩找上門來。現在看來,還是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儘管不知道王大虎為什麼對自己有敵意,事實就是二人之間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會不會是王大虎派人暗中跟蹤自己。但在陸山民的印象中,王大虎手下的小保安雖然也經過一些簡單的訓練,但絕不會是今天遇到的人那樣的高手。今天與那人交手,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較量,但陸山民能看出這人跟海東來一樣,都是經歷過長期系統武術練習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那些小保安。
肖兵揉了揉胸口,捱了陸山民一個肘擊,現在都還有些胸悶。
王大虎點燃一根菸,眉頭緊皺,“慢慢說”。
肖兵點了點頭,“大虎哥猜得沒錯,我們都小看了陸山民這人”。
王大虎叼著煙,吸了口氣,想到當初民生西路劉強一家獨大,也是胡惟庸找到自己,明裡暗裡的扶持之下,花了幾年時間,才最終與劉強分庭抗禮。“能被胡惟庸那隻老狐狸看中的人,又豈會是簡單的人”。
說著狠狠的咬著菸頭,“這麼多年,胡惟庸三人一直把我當成棋子,任他們拿捏。呵呵,他以為能死死的拿捏住我,可惜,我不是劉強那個軟蛋,這次我到要好好跟他較量一番,看看誰才是那個執棋之人”。
肖兵皺了皺眉頭,“大虎哥,恐怕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王大虎點了點頭,“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得步步謹慎,小心的與之周旋,等待時機。”
“那陸山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