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少俠,王爺有請!”
白崖等人在接到訊息的次日就去了榮王府,這次六王子孟岷沒有怠慢,立刻就設宴接待他們。宴會上武者頗多,除了白崖等人,還有其他宗門弟子和江湖豪客濟濟一堂。
“……有諸位師門的鼎力相助,大事可成!”孟岷欣喜地在宴會上給眾人敬酒。
“不知此番是何章程,我等要為王爺做些什麼?”
等到酒過半巡,終於有人開口問起了大家關心的事情。
“唉,父王龍體欠安,孤等兄弟幾個卻還要胡鬧,委實不孝……”孟岷聞言臉色難看,黯然神傷,說不出話來,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儘管大家心裡都覺得怪怪的,但看孟岷神色悽悽又不似作偽,只好面面相覷。
“咳咳,王爺不必擔心,當謹遵大王聖旨,以國事為重,如此才是大孝。”孟岷右手席一位氣度儒雅的老先生輕聲勸慰,又對著堂下眾人說道,“大王聖明,前幾日已為諸位王子公主做好了安排,三月後將有一場國事述政,由此決定下一任蜀王人選……”
他知道殿中武者不懂什麼叫國事述政,當下便簡略地介紹了一遍。
原來國事述政就是讓幾個爭嫡者當著朝廷重臣的面,闡述一下自己的治國理念,再接受朝臣的詰問,最後由內閣、六部尚書、三司和藩郡代表投票決出下一任蜀王。
這種國事述政在列國都有先例,但一般只用在下任國君有爭議的時候,正好適用於現在的蜀國。
當然,現在蜀國的幾位爭嫡者都不是酒囊飯袋,身邊又有智囊策士相助,炮製一份讓人找不出錯來的治國綱領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治國之道有很多,結果出來前,誰都不能說自己就一定是對的,所以這種國事述政註定僅是一個過場,爭嫡者真正的決鬥是在國事述政前的三個月。
白崖聽明白後,倒是想起了前世燈塔國總統候選人在各州的巡迴演講。
只不過,蜀國的國事述政比媒體演講、後臺交易更為黑暗和血腥,在正式述政前的三個月內,必定是腥風血雨,後面就是一個場面儀式了。
說不定到國事述政那天,還能站在王宮大殿裡的就只剩下了一個國君候選人,其他的都抱恙不能前來,甚至暴斃身亡了。
只是無論怎麼說,這場動盪至少沒有兵禍,不會牽連到底層百姓,比古代封建王朝的爭嫡要和平多了。
宴會持續到了深夜,孟岷也是奉陪到底,盡興而散,極盡籠絡之能事。
“白師兄,白崖師兄!”從宴會廳出來,白崖忽然被人叫住。他定睛望去,發現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俊朗青年,看著約莫比他大幾歲,而且有點面善。
“閣下是……”
“在下謝瑜,白師兄忘了嗎,我們曾在八年前的青城武試上有過一面之緣!”青年拍了拍腰間的長劍,笑著回道。
“武試上見過……哦,原來是你!”白崖皺眉回想,很快就想起了此人,頓時臉色有些古怪。
他當年在青城武試第三關的最後一場武鬥時,碰上過一個青年劍客,結果稀裡糊塗就贏下了比賽。儘管此事已經過去良久,但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印象深刻。
“某記得你當年就已經跨入了以氣馭劍的入微境界,應該加入青城了吧?”白崖好奇地問道。
“是,在下如今在老君閣琅琊峰修行,尚未正式入門。”謝瑜神情有些複雜地一笑,“白師兄果然不愧是主公看重的武道天驕,短短數年便已入門青城,還登列論劍兩榜,真是慕煞旁人!”
“主公?”白崖目光一閃,猶疑地看向謝瑜。
“在下出身護龍一族,六王子便是在下主公,此次出山乃是私事,與師門無關。”謝瑜倒是不避嫌,主動解釋道。
他加入青城之後,其實也算擺脫了跟孟岷的主從關係,但雙方恩義仍在。孟岷現在正值緊要關頭,謝瑜出手相助也是題中之義。
如果孟岷將來登基為蜀王,謝瑜就必須與他隔絕仙凡,不能再有主從關係,否則是無法真正入門青城的,所以現在才要還清以前的恩義人情。
“你以前是六王子的人?”白崖心中一動,忽然皺眉問道,“你剛才說六王子看中某……應該不是指的現在吧?”
“當年……”謝瑜剛要說話,不經意間目光掃過白崖的神情,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微變,歉然地抱拳說道,“看來是在下多嘴了,白師兄以後有暇,不如問問王爺本人。”
他本以為白崖當年跟孟岷就有交際,所以孟岷才會讓他在武試時放水。但現在聽來,對方似乎並不知道他當年故意放水了,自然就不願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