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只是公子可能先告訴老頭子,您是哪家仙門的弟子嗎?”蒙老獵戶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管是不是江湖中人,這打聽別人跟腳的事情總歸犯忌諱。
不過,白崖能理解老人家的心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被那位穿山派先天武者折騰了一回,現在卻不想再跟綠林武者搭上關係了。
“在下乃青城清都觀門下,是道家仙門,老丈可直接叫喚某白崖,不用再公子,公子的稱呼!”白崖微笑著回道。
“道門?那……做了道士,還能娶妻生子嗎?”
老獵戶知道道家屬於名門正派,只是還有些擔心孫子的終身問題。這個世界對於血脈傳承很重視,獨門獨子的家庭肯定不會讓子孫去出家。
“我清都觀屬真武道,主祀真武大帝,門人弟子可以出家,也可以做火居道士,所以不禁娶親蓄子。當今道門也只有全真道才全是出家道士,禁止門人婚娶,以孤身斷淫為修道標準之一。”
白崖雖然不修道,但做了那麼長時間的籙壇道童,對真武道的方方面面都很熟悉了。
“那就好!”
老獵戶鬆了口氣,他希望孫子有出息,走上武道仙路,但又不想蒙家斷子絕孫,故而才患得患失。
“崇兒,過來拜見這位白……白崖仙長!”
老獵戶帶著白崖出門,叫起了蹲在地上的黑臉大漢,只是這稱呼怎麼就讓白崖覺得那麼彆扭。
不過,蒙崇這一站起來,頓時又讓白崖眼前一亮。
開頭他在屋裡坐著,黑臉大漢闖進來的時候,還感覺不出如何高大。現在兩人一照面,白崖發現這小子居然比他還高大半個頭。
白崖這具身體出身西北,幼年就肉食不斷,加上現在已經長開,差不多有八尺,也就是一米八五的樣子。可面前大漢的身材起碼在九尺,也就是兩米開外。
“他是仙長?”蒙崇一臉狐疑地看著白崖。
這可不怪他,白崖雖然長的相貌平凡,還是個癱臉,但是修煉混元鐵布衫這麼久,面板越來越白潤,快跟玉石一樣了,相貌看著就比蒙崇還小。
“蒙爺說你的功夫練得還不錯,就讓某稱稱你的斤兩!”
白崖對老獵戶客客氣氣,那是尊重老人家,對眼前這粗漢可就沒那麼溫柔了。
“你?”蒙崇掃了一眼白崖,咧嘴一笑,搖搖頭應道,“還是算了,某怕傷到了你!”
“呵呵,你要能傷到某,某就輸給你百兩黃金!”白崖露齒一笑,朝他勾了勾手,“可你若是輸了,那就帶某去以前那位穿山派仙長的洞府!”
“穿山派仙長的洞府?”蒙崇聽著眉頭一皺,目光帶著探詢,看向旁邊的老獵戶。
他長得粗獷,人卻不是笨蛋,並沒有被百兩黃金立刻衝昏頭腦。
老獵戶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了。
“嘿,既然小哥非要送錢給某,那這百兩黃金,蒙崇就愧領了!”蒙崇見爺爺點頭,黑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獰笑,捏了捏拳頭,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
“好好,臭屁的黑小子,儘管來拿!”白崖揚首大笑,負手而立,卻是看都沒看蒙崇一眼。
“看打!”
蒙崇黑臉怒色一現,缽盂大的拳頭立刻朝著白崖砸去,不過對準的地方卻是肩膀。他再怎麼穩重,也不過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終於被對方激起了好勝心。
“先試試他的應變!”白崖目光一閃,側了側身子,差之毫釐地躲開了蒙崇的拳頭。
他的身法不怎麼樣,劉鈺從沒教過他身法,連蒙師馮揚教他的陰陽八卦樁,都在劉鈺的告誡下,只練了一半就荒廢掉了。
因此,直到現在快跨入意境層次了,白崖還是隻會一門基礎的梅花五行樁。對上其他宗門武者,比如在閬中城對上蟠龍派的陳明,他就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不過,身法差也是相對的,蒙崇哪能跟那些日日跟師兄弟切磋比試的宗門武者相比。就算他四歲開始習武,練到現在也不過是閉門造車,戰鬥經驗缺缺。
白崖雖然只會一門梅花五行樁,但已經將這門身法練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一門基礎身法對上陳明這種武者,都只是稍顯勉強,就能知道他在身法方面有多努力了。
若是白崖能堅持幾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梅花五行樁,搞不好到最後會變得跟那位少林高僧一樣,只用一門羅漢拳就打遍天下,走上最為純粹的化繁為簡武道!
蒙崇身高九尺,手臂又長到膝蓋,臂展估計已經達到了兩米四五十的樣子。不過,他生得猿臂蜂腰,身體並不笨重,拳法一展開來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