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被曲解了,可是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之前的事情就是自己做錯了,忍著滿腔怒火,他依然對皇上說道:“求皇上解了太子殿下的責罰。”
跪在地上的宋時莆頭更低了,怎麼這位將軍就是這麼固執呢!還想讓太子殿下把話說到多絕他才肯打消這個念頭。他現在也不能說話,生怕一開口就給宋府惹上麻煩。
方太師冷笑著看向程將軍,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樓黎辰再想開口的時候被皇上制止了,皇上嘆了口氣,沉聲宣佈:“既然程將軍堅持,那就撤了太子的懲罰,另外明日太子也不必來御書房了。”
太子殿下因為政事出色,所以每次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時候都會讓太子殿下去幫忙,沒想到皇上竟然撤了他進御書房的特權,那是不是意味著太子的地位也不是那麼牢不可破的了。
想想這些年太子招惹了多少人,就算他繼承皇位,朝中大臣又有一個能服他的。
程將軍臉色一窒,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那件事因他而起,由他解決再好不過啊,怎麼感覺反而像他害了太子殿下一樣。心中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澆滅,程將軍有點摸不著頭腦。
樓黎辰的臉色倒是沒什麼大的起伏,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兒臣知道了。”
那邊方太師見了馬上開口:“皇上政務繁忙,總得有一皇子協助皇上,皇上您看南安王殿下和永安王殿下可合適?”
皇上捏著自己的額頭,剛才的事情實在讓他頭疼,“愛卿是想推薦哪位皇子?”
方太師眼珠一轉,開口說道:“臣認為永安王最合適,永安王和太子殿下走得近,永安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太子殿下求助,也不至於耽誤了皇上的政事。”
皇上又看向宋時莆問道:“宋愛卿覺得呢?”
一句話讓宋時莆冷汗直流,看來皇上還是對他起了疑,他還像以前一樣模稜兩可地說道:“臣覺得兩位殿下都可以,永安王沉穩,南安王能力強,都可以侍奉君側,最終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點點頭,揮手道:“這件事情改日再議,眾愛卿無事稟奏的話就退朝吧!”
皇上走之後,大臣們紛紛退朝,宋時莆想等到最後再離開,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回頭看到程將軍還在原地發呆,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將軍如夢初醒,他問道:“首輔?我做錯了嗎?”
宋時莆回了句,“你還年輕,再歷練歷練。”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程將軍一個人思考。
程將軍雖然比同齡人沉穩,但畢竟也和他兒子年齡相仿,不像他們這群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的老臣考慮周到。
程將軍望著宋時莆離開的背影,心中開始反省自己。當時太子也說過他年輕,不適合上戰場,當時他就是被這句話激怒的,一個小孩子竟然說自己年輕,可是今天首輔也說了同樣的話他就真的需要思考一下了。
出了大殿的宋時莆被一個丫鬟攔了下來,“參見首輔,淑妃娘娘有請。”
朝堂上的事情早就傳到了後宮,淑妃沒想到他的哥哥現在竟然公開站在了太子那邊,即便是這樣,遠兒好歹還是他的外甥,為什麼不肯幫他一把呢!
宋時莆無奈地去了芳芷宮。
剛一進芳芷宮,就看到淑妃抱怨地走了過來,“哥哥還知道來看我!”
淑妃就像個撒嬌的妹妹,她希望這樣能喚起宋時莆的親情,讓他可以幫遠兒一把。
可是宋時莆就是宋時莆,不會被這些東西所影響,他老老實實地向淑妃行禮。
淑妃趕緊攙扶起他,“哥哥,何必這樣生疏呢!我知道你已經站在太子殿下那邊了,可是遠兒和永安王之間你總該支援一下遠兒的吧?”
宋時莆嘆氣,“我當時要是幫他才是真的害他,你不懂朝堂之事,後宮也不可以干預政事,你還是好好幫遠兒物色一個正妃吧。淑妃娘娘要是沒什麼事,臣就告退了,我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才對遠兒更不好。”
淑妃想不明白宋時莆的意思,但他總不會害自己,聽到他說他在這裡久了會害到遠兒,就不再阻攔,儘管心裡仍有不甘。
宋時莆猶豫再三,臨走之前還是勸告了淑妃,“你也知道皇上的經歷,皇上對皇子之間的關係比較謹慎,所以我們做大臣的越少涉及這些事情反而對他們越好。”
都提醒到這裡了,希望淑妃可以懂他的意思。說完,宋時莆就離開了。
淑妃想了半天都沒想透是什麼意思,旁邊的宮女平兒小聲地跟淑妃說道:“娘娘,奴婢覺得首輔
的意思是憑皇上對皇子的謹慎程度來講,他不幫南安王殿下才是幫了他,不然會被皇上懷疑有二心。”
這淑妃腦子蠢笨,要不是背後有宋家,還有機靈的平兒和一個誓死為她效忠的琦嬪,她怎麼也混不到這個位置。
聽了平兒的解釋,她大概明白平兒是什麼意思了,她想了想,又問平兒,“聽說那方太師舉薦了永安王,按照你的解釋,這方太師是不是支援遠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