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飄散的源頭就在院中花架子上,身著青衣的樓杏真靜立當中,如痴如醉。
“二嫂,聽說金蒂觀音開了苞,難為你還記得叫我來觀賞,哇塞,好漂亮!”
走到樓杏真身旁的宋伍兒一眼便瞧見了漠北奇花的真顏,倒吊在花蒂上的淡紫色花苞,此時已盡數展開,層層花瓣圍攏在一起行成一大一小的橢圓形狀,最大的那處正中心裡似有若無的藏著一些白色花蕊,為整柱花添了絲聖潔之氣。
方才於院外聞到的撲鼻花香,就是從此地傳出,宋伍兒湊近花苞深吸口氣,笑嘻嘻的抱住了樓杏真的臂彎,不停的讚許。
“還不是多虧了你起死回生的妙法,才能親眼見到金蒂觀音開花,我起先還困惑不解,一個風沙密佈的漠北能有什麼美妙東西,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幾十年過去我從未在中原見過這樣美麗的花朵,甚至不敢輕易觸碰,怕玷汙了它的乾淨純粹。”
隨微風輕輕晃動的花朵擺了擺頭,似是對樓杏真的誇獎感到欣喜,宋伍兒望著金蒂觀音的花蕊,頗好奇的伸手扒了扒。
“這個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聚在一起的,我雖然知曉它的養法與忌諱,但也是頭一次見到花開,聽說漠北那邊百株金蒂觀音裡才能有一個真正開花,會不會這株也是朵半開的?”
恍然想起古書上對它的記載,宋伍兒無意間提了一句,半天也沒得到回答便扭頭去看,不知何時樓杏真已坐在石椅上,扶著頭似是累極了。
“大嫂你沒事吧?是不是頭有些疼?”宋伍兒見情形有些不妙,忙跑到樓杏真身旁,為她貼心的按摩頭部。
“我沒事,就是站的時間長了感覺有些頭暈,不用擔心!”漸漸清醒過來的樓杏真,感激的拍了拍宋伍兒的肩膀,小聲說道。
“翠兒,二夫人這情況持續多久了,是頭回發生嗎?”感覺到面前人說話都有些吃力,宋伍兒忙扭頭去問負責照料樓杏真的翠兒,原來這情況已有數天,樓杏真覺得只是件小事便從未主動提及。
宋伍兒聽完便讓翠兒去尋來個大夫,任樓杏真如何阻攔也不鬆口。
“大嫂,小毛病不醫很容易生了大病的,您這回就聽我的,找個大夫好生看看,萬一有個好歹大哥同娘不是要心疼死!”
“就你嘴甜!”樓杏真無奈笑了笑,不再說什麼,陪著宋伍兒靜待翠兒歸來。
京城的醫館遍佈街巷,沒多久一個留著山羊鬚的半百老頭,提著個藥箱子跟在翠兒身後走進院子。
“哈哈,恭喜夫人,您這是有喜了,只不過前幾日受了些風寒反應才大了些,我給你開點加了驅寒的安胎藥便可!”
老大夫摸著鬍子笑呵呵道,宋伍兒頓時心中一顫,驚恐極了。上一世她這個嫂子可是從未生下過一兒半女的,怎個今日倒懷了孩子,莫不是老大夫誤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