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已經放棄了抵抗。
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失去了一條腿,便再也沒有了勝算。此時的青雉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他想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休息一下。
站在青雉的身旁,赤犬低頭靜靜地看著青雉,沉默,遲遲沒有動手。
昔日的景象,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赤犬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放。
「前輩您好,我的名字叫做庫贊。」
「哼!看上去是個潛力不錯的小鬼。」
「你瘋了嗎?那可是世界政府安排的避難船,你這是屠*殺!」
「要是有一個學者藏在船上混了出去,你知道這會給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嗎?」
「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的冰,海賊們怎麼可能會找到突入戰場的好機會!」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我的冰,拿什麼阻止最初時的海嘯,靠你的岩漿嗎?」
「……」
「……」
盯著青雉看了好半晌,赤犬轉過了身去。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喂,薩卡斯基。”
赤犬的腳步停了下來,但他並沒有回頭。
將後背對著別人,這是一種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對身後那人的信任。
見赤犬停了下來,青雉平靜道:“你不是要我抱著必死和必殺的覺悟嗎?現在我輸了,所以,殺了我吧。”
赤犬貫徹的是正義,只有被他認定為有罪的人他才會去殺,青雉只是和他的理念不同,並不是海賊,而是一個海軍,是海軍的大將,更是他的學弟,他當然不會殺死青雉。
但赤犬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把自己的感情表露出來的,他沉聲說道:“在戰鬥中當然要抱著殺死對手的決心去戰鬥,但是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殺你沒有意義。”
青雉苦笑一聲,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要貫徹徹底的正義嗎?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你是在同情我嗎?”
赤犬沒有正面回答青雉的問題,而是說道:“庫贊,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真以為剛才能殺得了我嗎?你如果沒有猶豫的話,這一場戰鬥只會繼續下去。”
赤犬剛才被青雉纏繞了武裝色霸氣的冰軍刀切開了半個腦袋,但依靠著生命歸還和元素化,赤犬避開了大部分的傷害,青雉只是在他的右耳留下了一塊豁口、並割傷了他的右臉。
“就讓我以學長的身份再教給你最後一課吧,咳……”
赤犬咳出了一口黑血,青雉的模樣極慘,赤犬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決鬥時憋著的那口氣散掉之後,渾身都是劇痛,他現在走路都有些艱難。
撿起地上的海軍軍帽戴在了頭頂,赤犬沉聲道:“猶豫,就會敗北。”
“……”
“希望你在今天之後,能找到自己的道路,不再迷茫。”
青雉不再說話,他就這麼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赤犬離去。
赤犬走向海濱的方向,清晨的朝陽爬上海平面,陽光灑在大地,曙光照在赤犬的身上,將那個舉步維艱、但堅定向前的海軍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