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淡然回應,“第一,怎麼立論是我的自由,你可以駁斥我的論點,卻不能左右我的發言;第二,你是評委,要質疑也不應該是你,更不應該在立論這個階段。
這是一個非常正式的場合,你還是要遵守規則,不要壞了法尊閣下的名譽,也不要破壞這麼一場有意義的比賽!!”
艾莎質疑他的老師,查理便用同樣的方式進行反擊,艾莎一時語結。
聞言,納爾大師笑了,犀利的查理先生從未讓他失望。
見艾莎啞口無言,查理繼續侃侃而談:“在這個實驗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們是同一植物,為什麼我能讓它自然發育成鬼臉花呢?這裡有一個實驗過程。
我將啼哭草的幼苗分別置於不同的環境下,不同的溫度、不同的溼度、不同的光照,用資料來做細緻的區分,在精細入微的觀察下,我找到了啼哭草最喜愛的生存環境:微光,10度的溫度,70溼度的土壤,和富含營養的有機肥料。
在這些美麗資料構成的環境之下,不使用任何魔法方面的資源,啼哭草完成了向鬼臉花的蛻變,這就是資料的內涵!
所以,我個人很喜歡資料,因為它可以反應最精確的現實。
透過這個實驗,我發現瓦格蘭大陸草藥行業的一個落後之處:不論是目前廣為流傳的草藥學典籍,還是行業內有名望的資深大師,都延續了一個不好的傳統,對於草藥學方法和規律的似是而非,不以為然。
所以,我們看到的任何規則和方法都是機率性的:啼哭草的存活率、鬼臉花結籽率、各類草藥的產量,等等。
沒有人去追問為什麼?更沒有人嘗試探索裡面隱藏的奧秘!”說到這裡,之前發問的一個老者為之一震,陷入深深的反思中,估計他是草藥學領域的大師。
至此,再也沒有人質疑查理的切入點,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看出查理描述這個故事的原因,紛紛陷入思考中。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今天關注的重點,它只是一個引子,方便引入我下面的話題。
後來,我來到了奧術之環,我跟隨安東尼學習鍊金術,我向納爾大師學習星辰冥想,學習魔紋構造,我抽空還會去上很多老師的公開課程,魔法、天文、魔獸志、地理,甚至是藝術課程,各種駁雜的課程。
也發現了同樣的現象,非常驚人!大陸的魔法聖殿似乎存在同樣的問題!
大家會非常關注火球術如何釋放?怎麼才能學到一個新的法術?怎麼快速提高個人魔力?
然而,沒有人關注以下的問題:
如何能不用模具畫出一個標準的六星芒陣?符文的空間構造到底隱藏了什麼奧秘?為什麼魔法陣圖能引發精神波動?我們能否透過計算模擬出基本粒子的散逸軌跡……”
查理丟擲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死寂狀態。
忽然,空中傳來一陣劇烈的魔法波動,伴隨幾個奧術漩渦的消散,幾位平日見不到的大人物紛紛到場,包括艾莎公主的老師阿爾費雷德。
那可是三位法尊殿下!
一瞬間,大廳內的空氣凝固了,強烈的精神威壓震懾住所有的觀眾,數萬人彷彿被施加了石化魔法,不約而同地呆住了,就連納爾大師也呆立當場,在平靜的表象下,心臟怦怦跳個不停,血液則在經脈內奔湧如潮。
艾莎動了動手指,靜靜的,在遠處,主持人克勞利的戒指微微震動,兩人交換一個隱秘的眼神。
在空氣近乎凝固的大廳內,克勞利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令人心悸的靜默,說道:“我不得不提醒查理先生,立論的時間已經過去,可你還沒說完,在規則的許可下,我還可以給你三十秒的時間,闡述你的論點……”
“不!讓他說下去。”阿爾弗雷德打斷了克勞利的話,毫不留情。
那可真是尷尬!
艾莎輕咬銀牙,她看不得小人得志,卻又不得不服從她的老師。
克勞利臉上浮現訕然的神色,雖然他是千年魔法報的主編,皇室首席魔法顧問,不受奧術之環的管轄,可他也是從奧術之環出去的學徒,曾在奧術之環有個十年的執教生涯,對於法尊有著發自骨髓的敬畏和崇拜。
查理卻似乎沒有感受到這股壓力,他繼續說道:“當前魔法文明的發展進入了瓶頸期,而且這個瓶頸期已經持續了近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