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查理透過官方的渠道放出一番話,大肆讚美了聖輝騎士的騎士精神,也讚美聖殿騎士團的超高素質,那些華麗的辭藻和誠懇崇敬的態度讓不少人都感到肉麻,查理也順便解釋了自己的無奈處境,他精心準備用來防禦某些帶有不良企圖的人的偷襲,結果被聖殿騎士團踩了進來,他是無心的,但冥冥之中自有命運的安排。
不良企圖的人隱喻誰,大家心裡都明白,暗笑加列昂伯爵躺在家裡都逃不脫被牽連的命運。
很多人都看了查理的演講,那謙遜的態度,那卑微的神情,不明就裡的人或許會認為查理是教會的忠實信徒,如果你不去注意一個事實:這個口口聲聲推崇聖殿騎士團的男人,率領白銀騎士團以極小的代價覆滅了800多人的聖殿騎士團,絲毫沒有手軟。
這個演講欺騙不了千年貴族,但可以欺騙普通民眾和聖峰教會的信徒,前者不瞭解聖殿騎士團和神官團的真實戰鬥力,後者不瞭解教區外的相關資訊。
事實上,查理不知道他的演講甚至改變了一群人的命運,在教會高層極端震怒正在醞釀一場大風暴的情況下,給他們鋪設好一條臺階,經過內部複雜的博弈和利益權衡,最終選擇給與卡瓦羅一個體面的結局,認定他為教區清理異端做出卓越貢獻的聖輝騎士,那些客死他鄉的聖殿騎士和神官也免除了被除名的下場。
同時,教會痛斥查理在戰爭中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不符合貴族精神的手段,為人所不恥,他們要求查理對自己的行為做出懺悔,對於聖殿騎士的家屬做出賠償,也要求千年帝國剝奪查理的貴族資格。
查理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微微一笑,給艾倫爵士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便派遣他前往貴族議事會,由他處理後續的外交事宜。
其實,在做出擊殺卡瓦羅決定的時候,查理就做好了被當做棄子的準備,反正海內斯位於帝國腹地,如果不想發動戰爭,教會無論如何都不能派兵直接攻打海內斯城,至於教會可能派來的暗殺者,自己接下來就是了。
然而,在和威爾士親王一番溝通之後,查理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機,教會高高舉起的棍子,打下來,看似措辭嚴厲,卻是砸在他腳邊。
走到這一步,大概就回到了雙方熟悉的節奏,帝國當然不會理會教會的要求。
事實上,他們也沒空理會,帝都拉斐爾的局勢暗流洶湧,一些矛盾已經快激化到表面的程度,不光王公大臣忙著結黨營私,就連後宮幾位寵妃也在暗中聚集力量,準備一場別開生面的鬥爭。
第一順位大皇子瑞恩、第二順位四皇子威寧、第三順位七皇子亞瑟、第四順位三公主艾莎、第五順位五皇子馬潤、第六順位六公主安娜,都是有可能問鼎帝位的候選者。
當然,瑞恩和威寧是最有可能的繼承人,因為亞瑟還小,如果深紅陛下能再掌權至少十年,亞瑟的機會才會逐漸凸現出來,至於艾莎,也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畢竟千年帝國沒有女性掌權的先例。
爭權奪利,是人類的本性。
查理也算深有體會,從之前路易斯家族的權力爭奪戰,查理扶唐納德上位,到最近的帕維爾家族的權力爭奪戰,查理力挽狂瀾,內鬥不息是不變的主題。
高貴,有如皇室家族更加不能免俗,因為它能帶來無以倫比的收益,對於男人來說,君臨天下,更是有著十分致命的吸引力,因此,帝王之家的爭鬥往往比民間的鬥爭要殘酷得多,同時因為皇室能量更大,能夠動用的資源更多,牽涉的關係網更廣,這場鬥爭所產生的影響也巨大得多。
查理猜想威爾士親王邀他去一趟拉斐爾城,未必沒有拉他下水的意思,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能一手覆滅近千人規模的聖殿騎士團,擊殺一名聖輝騎士,查理也算有了一點點利用的資本。
而查理也不拒絕這種利用,有利用價值的人,才會被人利用,利用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風險,但也意味著機遇,一旦你所支援的皇子成功,所獲取的利益將無法想象。
另外,查理也不能置身事外,和威靈頓家族、摩根家族結怨,又和威寧王子之間有生死仇怨,他必須保證這些勢力在未來的皇位爭奪戰中失敗,才能掃除籠罩在前路的陰霾。
“少爺,最近收到的賀貼比較多啊!”布萊恩又搬來一堆各式各樣的信封。
查理隨口問道:“都是誰的?”
布萊恩沉吟道:“我已經做了一些篩選,挑了一些比較有影響力的人,比如說:愛德華伯爵,是圖門親王的私生子,雖然因為出身在家族無法掌握實權,卻也是一個非常有魅力、在貴族圈很有影響力的勳爵,他在海內斯擁有一座豪宅,每年都會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他很有誠意地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
又比如,波多諾先生,他是帝國最有名的音樂大師,擅長很多魔法樂器,並有一些非常動人的旋律作品流傳於世,也是透過音樂成就而獲得名譽爵位的貴族,是以為名譽侯爵,在帝都拉斐爾有非常廣泛的影響力。”
查理聽了兩個,擺擺手說道:“幫我全部拒掉吧!現在沒這個時間,也沒什麼心情應酬。”
這回布萊恩卻沒有回應。
查理抬起頭,看著今天有些奇怪的老管家,好奇地問:“怎麼?有不同的意見?”
“少爺,我覺得抽點時間和他們吃頓飯,沒什麼壞處啊!無非浪費一點點時間,按照少爺現在的安排,還可以抽出一些時間,少爺不經常在書房發呆,一呆就是大半個小時嘛!”
“布萊恩叔叔,我不喜歡這些應酬,寧願發呆,你非常想讓我去嗎?”
布萊恩嘆了口氣,說:“少爺,我只是表達我的建議,我覺得對你有利,就多說幾句,你別嫌我囉嗦呀!怎麼決定是你的事情,我當然不能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