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負責在貴族議事會上和加列昂伯爵勢力斡旋的艾倫爵士回到了海內斯,他帶回一個不利的訊息。
在老辣的艾倫爵士面前,加列昂伯爵一方始終沒能佔據上風,直到他面對聖鋒教會的發言人。
艾倫露出懺愧的表情,惋惜道:“查理先生,真是功虧一簣呀!教會根本不講道理,他認定我們擊殺多名神官,是惡意針對教會的挑釁行為!我說,戰場上哪還能區分對手的身份呢?那還打什麼?可他們對我的回應置之不理,決定對我們展開報復行動。”
查理報以微笑,說道:“艾倫爵士,辛苦你了,至少你幫我排除了來自千年貴族方面的壓力,那就很成功。
至於教會,他們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你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說著,查理又安撫了老艾倫的情緒,並兌現了之前的承諾,30萬金幣的獎勵和他的孫子進入海內斯初級魔法學院的資格,讓他跟隨布萊恩去領取獎勵。
艾倫爵士欣喜地離開。
目送艾倫離開,歌斯塔眉頭緊皺,苦笑道:“教會終於開始針對你了!”
像對手只是加列昂伯爵,歌斯塔還不放在眼裡,雖然他的背後站著威靈頓大公。
依照千年帝國的傳統,貴族之間不會打不對等的戰爭,這勉強算是一種貴族精神的延伸吧!只要自己一方不把加列昂伯爵滅門,不霸佔他的伯爵領,戰爭就不會升級,最多是大公在背地裡給與加列昂一些支援,可查理也並非孤身一人啊!
可是,當對手換成一個領地面積比千年帝國還要龐大的教會,當對手擁有長千上萬實力強大的聖騎士軍團,當對手的背後站著整個世界最強的主神克洛茲,那感覺就完全不同,感覺像是一城對上了一國,實力懸殊,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說實話,歌斯塔現在有點慌。
查理搖頭說道:“不僅僅是我,恐怕整個千年帝國都會感受到教會態度的變化。”
“你是說,教會可能重啟新的一輪聖戰嗎?”歌斯塔也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在獲得一些資訊之後,對於局勢會 有自己的一些判斷。
查理沉吟道:“這些年教會的頹勢,有一部分原因是魔法在貴族階層中普及,魔法非常單純,它就像是一個工具,掌握在誰的手裡,就代表了什麼勢力,所以,魔法取代神術,成為一種必然的歷史趨勢,因為魔法更符合貴族的利益。
可是,信仰不同,神權會擠壓王權的空間,它們天生衝突,所以,代表王權利益的貴族體系必然會逐漸拋棄信仰。
現在奧術之環和千年帝國遭受重創,不光實力大減,還會陷入權力的爭奪戰中,一天不出結果,一天都不會消停,多年來的均勢被徹底打破,就會發生許多大事。
教會蟄伏這麼多年,肯定會伺機而動,而且在這個時候出手,鬥爭的雙方往往都會對外妥協,向教會出讓許多的利益,以換取短暫的和平,便於集中注意力掃除內憂。”
歌斯塔憂慮道:“也就是說,我們和教會的戰爭無可避免,對嗎?”
查理看了一眼神色肅穆的歌斯塔,笑道:“別緊張,教會的強硬態度只是一個姿態,清理異端並不是最緊要的任務,而且我也不是最極端最險惡的生物,從來沒想過主動顛覆神權,我們只是提供了一個讓教會發動戰爭的藉口,他們正好想動手,可以這件事情試探帝國的反應。
更重要的一點是,打擊我們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多的好處,教會也許可以擊潰海內斯的城防軍,但不能佔領海內斯,任何國土方面的糾紛都很敏感,可能觸發千年帝國的強烈反彈。
所以,我猜這一戰規模不會特別大,對手也不會特別強,至少從數量上看如此,但是作為教會數十年來對千年帝國發動的的第一場戰爭,涉及到形象與顏面,我們可能會戰得很辛苦。
不過,幸運的是我們並非孤立無援。”
歌斯塔嘆息道:“按你的說法,我擔心你背後的人會因為大局而放棄支援你,你都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內部鬥爭,他們不可能為你而開闢另外一條戰線。”
查理嘆道:“叔叔的眼光很犀利呀!一言道出我心中的憂慮所在。我瞭解我的那些朋友,也許他們不會直接派兵幫助,但應該不會吝嗇物資方面的援助。”
“好吧!現在想太多也沒用,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提,我去貫徹你的每一項命令。”
沒多久,查理就收到了來自帝都拉斐爾的魔法訊號,邀請查理進行一次超遠距離魔法通訊,發信方為查理的宗主威爾士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