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進入宮廷,查理再也享受不到上次作為女王親衛參加登基大典的禮遇,足足經過三波人的盤查,從頭到腳反覆檢查了幾遍,查理才被獲准踏入千年帝國的皇宮,拉斐爾宮,而這座宮殿就是帝都名字的由來。
雖然查理和親王、和世子、和皇子公主相熟,甚至曾在拉斐爾宮住一個晚上,但是他也沒真正見識過拉斐爾宮正殿的白金漢殿,皇帝陛下處理朝政的地方。
跟隨嚮導進入皇宮核心區,三進三出,又上了幾層臺階,穿過一整套嚴密的安保體系,終於見到了千年帝國的女王陛下,當然,查理也只能站在皇帝寶座前,三十碼開外。
只是相隔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年青的女王陛下就褪去了剛上位時期的赧然和稚氣,此刻,她身披純白色鑲金的皇袍端坐在王座上,啟明權杖在她手中微微散發出白色的光芒,優雅、美麗、冷靜、高貴,目光帶著洞悉世人面目的光芒,給人一股強大的壓力。
如果查理只是一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官,他會被皇家的儀仗感到震撼,會心存敬畏,會誠惶誠恐,甚至因為激動和畏懼而露出醜態,無法表現正常的自己;如果查理沒有鍛煉出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量,恐怕會在女王巍然沉重的氣場下,被壓得難以喘息;如果查理沒有魔鬼的第二腦,他需要啟動晶片模式,才能讓大腦暫時擺脫被強大氣場震懾的狀態。
而現在,查理只是保持謙恭的神態,靜靜立在王座前,出於禮儀,查理無法正眼凝視皇帝陛下,只能用眼睛的餘光打量這個氣勢凌厲的女王。
看她左右兩側的人,左側第一位是威爾士親王,現任職總理大臣,右側第一位是蘭斯洛特大公,任職第一海務大臣兼西境陸軍元帥。
除此之外,依次排列的是:第一財政大臣、教育大臣、外交大臣、城市事務大臣、幾位統帥等等,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不過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來自哪個陣營,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每個人的氣場不弱,都是浸淫官場的老人,心思敏捷,能力卓越。
查理不禁暗自喟嘆,如果說登基時,還能看到君臣之間的不協調,那麼現在,女王陛下在幾位核心股肱大臣的輔佐下,已完全進入角色,和她所代表的象徵精神融為一體,現在與這些名臣人傑列在一起,沒有絲毫不協調的地方。
“這個妞真的不錯,很有氣質!”查理的分腦發出如是的感慨。
自從形成第二腦,一個全新的意識慢慢養成,起初查理感覺有些慌亂,他以為腦海中誕生了一個魔鬼的靈魂,可經過他仔細的摸索和觀察,經過晶片的分析與判斷,他漸漸認識到,這或許是他的第二人格,他能感受到分腦所有的腦部活動,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樂,也能察覺到它的點滴成長。
於是,查理漸漸習慣了它的存在,只是這個第二人格和他的主人格有些偏差,它有點邪,或許感染了魔鬼的邪性,或許吸收了查理的負面能量,它的想法和思路總和主腦的思路有所差別,有時候會給查理帶來一些困擾,而有時候也會令他茅塞頓開。
查理沒有理會分腦的感嘆,靜靜佇立在那裡,古井不波。
漸漸的,艾莎女王收斂了氣勢,這彷彿是一個訊號。
威爾士親王身體微微前傾,打破大殿的沉默:“查理啊!你這個報價真的很貴啊!其他大臣們都說,你這是在發國難財啊!”
分腦冷哂一聲,道:“這個老頭就是妞兒的馬前卒,契約都簽了,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呢?”
查理則在腦海中回應分腦:“親王是我的領主,曾給與我不少的幫助,你需尊重他。”
分腦反駁道:“尊重不必流於表面,要看你的個人行動。”
“如果連思想和語言上都不能給與對方尊重,還談什麼實際行動?!”
分腦傳給他一個聳肩的表情,兩人在腦海中飛速對話的同時,查理外在的反應並沒有停滯,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微微怔了怔。
查理淡然回應:“殿下,如果拿它們和教會交換,你覺得可以換到什麼?!”
“放肆!年青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威脅誰?!你還是不是一個千年人?!”一個長著鷹鉤鼻的老者低聲喝斥。
搜尋晶片的記憶,查理分辨出他的身份,城市事務大臣辛格。
新皇登基,總理大臣致仕,位置讓給了威爾士親王,代表著斯圖亞特家族輝煌時代的落幕,然而為了平衡國內勢力,鞏固根基,艾莎女王啟用了辛格,任命為城市事務大臣,在樞機層排第五,算是對斯圖亞特的家族的補償,於是,他承載了斯圖亞特家族的希望,是這個古老家族這一代的政治領袖。
“我只是在闡述一種可能,另外一種選擇!”
查理淡然的神態激怒了辛格,本來他就視查理如仇寇,如果沒有他揭開威寧王子的真面目,斯圖亞特家族就將成為千年帝國的第一大家族,比現在的威爾士親王還要榮耀。
辛格沉聲道:“查理,不要忘了,你是一名開拓騎士,根據帝國的傳統,國家有權徵調你的軍隊,包括你的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