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奧術之環,瑞恩立刻向聯盟高層上報了這場遭遇戰,聯盟有內奸的訊息並沒有傳揚出來,但是所有高層心裡都有了一個印象。
瑞恩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他也曾猶豫要不要和威寧來一場正面交鋒,當場拆穿他的面孔,讓聯盟高層檢查他的身體與靈魂,但這非常冒險,相當於兩人撕破了臉,正面對決。
如果威寧順利過關,就意味著他在皇位爭奪戰中出局;如果威寧未能過關,則意味著他將毫無懸念地獲得最終勝利。
瑞恩暫時不敢做出這個決定,可問題是如果給與威寧更多的時間,他和魔鬼的契合度越高,破綻就越小,透過魔鬼的力量掙來的印象分就越多,同樣對自己不利,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抉擇的問題。
正當瑞恩陷入左右為難之際,查理也在挑戰某個難題。
“你想釋放伊莉莎?”安吉麗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瞳孔中閃爍著一縷精芒,她遲疑道:“你不會是被她魅惑了吧?”
查理的目光毫不膽怯地對上這位新任院長的目光,說道:“老師儘管檢查。”
“你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嗎?”
查理點點頭,回道:“我知道,她來自阿比斯深淵,是一個魅魔王族,是深淵的高等惡魔,她來到瓦格蘭大陸是出於一場意外,被席瓦爾無意中召喚過來,她身負重傷,才會被你們所囚禁……”
聽到查理揭開更詳盡的辛密,安吉麗娜微微皺眉,說:“看來你和她關係不錯嘛!比我們還要熟悉她。”
查理聳聳肩,說:“我們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
“查理,你應該明白她是異位面生物,和我們永遠都站不上同一個立場,兩個位面之間沒有正義與邪惡,也沒有對與錯,只有生存和死亡的關係,就是你死我活。既然你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要替她辯護呢?”
查理點點頭,說:“老師,我贊同你的看法,但是伊莉莎女士的情況不同,首先,她是一個惡魔,惡魔和魔鬼是世仇,永遠站不到同一個戰壕中;其次,奧術之環已經對她失去了控制,那個法陣能困她一時,困不了她一世,現在放她離開,是一種示好,一種恩惠;第三,我們可以嘗試與她合作,她常年和魔鬼做鬥爭,最清楚魔鬼的弱點,知道怎麼對付它們。”
安吉麗娜沉默了,顯然查理的話語對她產生了一定的影響,頓了頓,下意識反問:“萬一放出她之後,她成為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呢?”
查理攤開手,笑道:“老師,你覺得情況還會壞哪裡去呢?魔鬼已經讓我們應接不暇,能不能打過它們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你又知道多少魔鬼的計劃呢?”
“我不知道魔鬼的真正計劃,但是,透過伊莉莎女士,我瞭解到了地獄的現狀,魔鬼入侵位面的目的,它們的實力構成和我們之間的差距,地獄是一個比我們位面更高一級文明的地方,它們統治了無數個像瓦格蘭大陸一樣的次等位面,甚至主位面,為地獄供血。基於這些瞭解,我覺得它們不會放棄對於我們這個位面的掠奪,而且別看我們聯合了強大的千年帝國,我們不一定能夠贏得這場戰爭。”
安吉麗娜深深看了查理一眼,說:“查理,你好像已經失去了信心。”
“不是失去信心,只是認清了現實,我們當然要反抗,因為不反抗就會死亡,或者淪為奴隸;我們還要堅持不懈地反抗,因為這很可能不是一場可以一蹴而就的戰爭。”
“你怎麼確定伊莉莎的陳述是真實的呢?”這個反問就比較犀利了,安吉麗娜不知道查理有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查理肯定了她的提問,說:“我聽到任何事情都會先去質疑,質疑對方的立場和動機,當然考慮過這種可能,我一直在用現實對照她的陳述。
首先,我看到的和她說的,是一致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過相悖的情況;其次,她沒有欺騙我的動機,我一個學徒,能有多少能力?她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和你們幾位法尊表明心跡,那樣更容易達到目的。”
安吉麗娜笑了,說:“你這個學徒當然有影響力,你看,你現在不就嘗試在說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