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啟晟送我，走在人群的最後。
“謝謝你了，這是今天的飯前。”最後結賬的時候，是方啟晟結的，我想去，但這傢伙竟然趁著上廁所的功夫付了賬。
“小絳，你這麼跟我見外。”方啟晟的語氣有些傷痛，“我只是請你吃一頓飯而已，你為什麼要跟我客氣。”
“我不是跟你客氣。”我有些無奈，“你請我，當然沒問題啊，只是我的室友不該讓你請，這錢算我的，給。”
我硬生生的把錢塞給了方啟晟。
“我不要。”他突然發火了，把錢又塞回了我懷裡，“小絳，你不許再把錢給我，不然我一定會生氣的。”
我更無奈了，“那可怎麼辦，要不我也請你室友吃飯？”
“這個想法不錯。”方啟晟的眼睛突然亮了，“我的室友們都嚷嚷著要找女朋友呢，你這幾個室友都挺不錯的，我們改天來一頓飯局，讓他們認識認識，也挺不錯的。”
“行。”我一口答應了下來，“蕭玉和劉淳兮是肯定願意去的，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敢保證所有人都到，只能說盡力吧。”
“好。”方啟晟笑著點了點頭，把我們送到了女生寢室下。
男生是不準上女生寢室的，儘管他十分依依不捨，但也只能在這裡止步。
“你趕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衝他揮了揮手。
“小絳，你不……讓我抱一抱麼？”方啟晟的眼神裡透著渴望。
我的步伐一頓，下意識的後退到了女寢欄杆裡。
方啟晟整個人就傻在了原地。
“對不起，你先回去吧。”我逃也似的飛奔上樓。
到了三樓，我從欄杆處往下看了一眼，他還是站在那裡，仰起頭，正好看到我。
“走吧。”我對他擺了擺手。
他沒有動，雖然夜色已經濃郁，我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能感覺到那種難以名狀的憂傷。
莫名的，我心裡也不好受，只好逃也似的進了寢室。
劉淳兮和蕭玉已經躺下了，宋曉憶也在脫衣服，唯獨石萍託著腮好像在發呆。
我關上門，拿起盆，看向她們，“你們要不要去洗個澡？”
“我下午洗過了。”宋曉憶脫掉外裳，鑽進了被窩。
“那好吧。”我拿起盆和換洗衣服走了出去。
等我走到澡堂的時候，發現石萍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默默地在那脫衣服。
京城的澡堂，大家都知道，是那種沒有任何遮擋的大澡堂子，脫光了衣服就得坦誠相待了。
我作為一個偏南方的人，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慢慢適應了，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在同性面前脫衣服了。
洗到一半的時候，石萍突然問我，“沈絳，今天這頓飯，花了多少錢？”
我算了一下，“大概一百塊左右吧。”
“一百……”她倒抽了一口氣，“我爸一個月都掙不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