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些什麼呢,無非就是攛掇我爸,繼續索要這方子。
而我爸,還真的就過來索要我們賴以活命的冰粥方子了。
呵,什麼親爸至少不會坑害我們!
都是狗屁!
我一邊下樓梯,一邊恨恨的想著,假的,都是假的。
因為心底實在悲憤,我一時沒有注意到腳下,竟一腳踩空,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沈碧在我身後驚叫,卻拉不住我的衣裳。
我看了一眼還剩七八階的樓梯,閉上眼睛,準備接受疼痛的襲擊。
片刻後,一陣淡淡的肥皂味兒飄進鼻腔,我沒有感到疼痛,只感觸到了一雙灼熱的大掌,正……正託在我的屁股上。
“啊,流氓!”我大叫一聲,拽著樓梯旁的扶手,快速的後退了兩步。
那雙灼熱大手的主人蹙了蹙眉頭,有些嫌棄的收回手,然後慢條斯理的從兜裡掏出一張小手帕,仔仔細細的將手指縫擦拭了一遍。
竟是十分嫌棄我的模樣。
我氣的頭腦都發暈了,以至於都沒有看清楚這人的長相,只隱約感覺到他的衣服有些熟悉。
“姐……”沈碧在我身後輕輕地拽了拽我的袖子,“是這個人扶了你一把,不然你要摔下樓梯了。”
我當然知道是他救了我,所以即使被摸了屁股,我也只能生悶氣,而不能對人家呵斥些什麼。
“謝……謝謝。”片刻後,我勉強低著頭,道了謝。
然而並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我猛地抬起頭,才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姐,他好像有急事,走的很快。”沈碧在我身後輕聲道。
我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只是接下來下樓的時候,步伐比方才穩健了許多。
從醫院回到了家,我許久都沒緩過來。
不僅僅是因為差點摔一下的驚慌,更多的是對我爸的寒心。
我能想象得到,在張寡婦和我爸結婚的那天,或者更早,她們就開始預謀想索要冰粥方子了,所以張寡婦才會邀我回去住。
至於我爸說的不給撫養費了,可能是障眼法,又或者是為了一箭雙鵰。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我心寒的。
第二天,我恢復了些精神,特地在我媽賣冰粥的時候交代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冰粥的方子給傳出去,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我爸爸,又或者是我爺爺。
我媽用力的點了點頭。
如此,我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我知道張寡婦和我爸不會善罷甘休,但我不會讓她們如願的!
還好我爸彷彿聽懂了我那日的譏諷,接下來半個多月都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而我爺爺奶奶在大姑出院後也回了鄉下,日子彷彿回到了之前般的平靜。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口等到了頭髮亂糟糟,衣服也亂糟糟的沈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