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眯起眼睛,目中蓮花不停地旋轉,「我從太虛上來,一直在天央,你見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螻一怔,一股寒意直衝腦海。
…………
太虛,苦海盡頭。
白色花圃中,高塔聳立,潔白的羽翼垂下,結成巨繭。
穢物們不斷地在周圍巡遊,這時卻突然破開一道口子,一個貓狗大小的影子從外遊入花圃,毫不起眼,它緩緩浮上來,露出一對尖耳,是一隻金紋狸貓,它骨碌碌轉動眼睛,踩著花圃望著高塔靠近。
滿月的一半浸泡在黑色海水中,整個花圃承接月光,如夢如幻。
「你這牲畜,怎敢入侵萬物之母的國土,驚擾的安眠?」有聲音在狸貓耳邊轟然作響,那些花朵朝著狸貓的方向轉動,長出了一張張人臉,狸貓頓時毛髮一根根立起。
它只能見到這片純白的花圃變了一副模樣,光輝不再,只有森白色的巨大骸骨露出土壤,那種骸骨在是古老時代的獸群,大荒的古獸便源自們的血脈,但古獸的先祖卻淪為了這片花園的養分。
狸貓的毛髮開始脫落,面板和肉一團一團地掉下來,很快它也只有骨頭了。它的眼睛倒映那輪滿月,隨後脖子失去力量,腦袋掉下來,沒了生機。花團錦簇的鮮花們圍住它,在它的骨頭上也種滿了鮮花。
在狸貓骨頭上生長出來的花朵說:「它是山鬼的使者,山鬼在看著這裡。」
「山鬼看著這裡。」鮮花們重複,紛紛扭過花苞,毫無徵兆地看向苦海的某個方向。
山崖上,山鬼微微蹙眉,低下頭,手臂發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從骨頭裡往外鑽。不一會兒,手臂上藤蔓刺穿面板,汲取淋漓的血,在藤蔓上開出花朵。花朵長著一張與山鬼相似的臉,對著山鬼笑道:「你為何看著母親?你也要成為的孩子麼?」
「母親願意……」花朵話音未落,山鬼手臂發力,震碎了藤蔓與花朵,盯著從手臂上簌簌落下的花瓣碎片,山鬼眉頭擰緊,自語道:「恢復到這個程度了,太一,希望你動作快些。」
「將原始宇宙作為榮新生的子宮,這種事情也就太一做的出來了。」有人在山鬼身後接話,但山鬼的身後並沒有東西,只有龍車的轟鳴聲。
轟響的龍車聲和委蛇的雲旗色映照昏暗太虛,黑霧為的到來讓行。
「長太息兮將上,日之升也!」無數世界在旭光中鋪展開來,為的車駕讚頌詩篇!
天央古神,東君。
無垠光亮中,男人開懷大笑,熾熱的強光令黑色苦海翻卷,驅使龍車從遙遠的高天落下,又貼著苦海的海面疾馳,最終來到山鬼的身邊。
山鬼見到了旭光中的人影,慘白的嘴唇終是露出些笑意,「看來太一終於決定擺脫空境了。」
「我等終於重獲自由!」東君說道。
「都來了麼?」山鬼問。
「自然。」東君回答。
「居然都來了。」山鬼搖頭。
「你看上去有些遺憾,為什麼?這般歲月的空境磨滅,我們都還能再見面,本該歡喜,為何遺憾?」
「知曉黎仙麼?」山鬼問。
「不知,這是何人?」
「黎仙出自這個宇宙的九州,是承接了歲月尊位的羽化者,他在太虛中殺了雲中君。」
「雲中君還有今天,那我等會可得去好生嘲弄他一番,現在雲中君躲在哪個時間線不敢見人呢?」東君笑了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