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白蛇的話語還為說完,幽藍色的火焰自羨天為中心燃起,在她的身後凝聚成了一尊寶相莊嚴的帝相。
白蛇盯著那尊法相,“禹?竟然是禹?”
隨著一陣煙霧的瀰漫,法相散去,羨天笑了笑,“承祖上庇佑,這毫無用處盡是累贅的塗山氏族倒也並非完全沒有用處。”
白蛇不再言語,只是簡單地說道:“早妖與羲和陳玉都已經在地宮遊殿了。”
羨天露出驚訝的表情,“早妖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羲和陳玉確實剛烈至極,如何與你們廝混在一起了?”
“作為前往了善界親身經歷過善界變故的祖神,他們此行有一個相同的目的。”
“那頭龍?”羨天說道。
“不全是,我才是唯一一個目的只在那頭龍身上的傢伙。這地宮中我已經囚禁了八條龍魂,還差一條收官之作。那頭龍既然能戰勝你,甚至險些殺死你,那麼充當這九幽龍魂旗的主旗想來是合格的。”白蛇低笑著。
羨天在白蛇臉上掃了片刻,微微搖頭,“你還沒這資格。”
“輪單打獨鬥那是自然,我從來不看低他人高估自己,那頭龍能做到這些,恐怕有著四方祖神的實力。要我去獨自擒拿,下場能和你差多少,哪怕我對付龍類的手段已經爐火純青。”白蛇不加掩飾地說著自己的構思,“但這是大荒,不是宇宙中的一個界域,他如果真的來了大荒,就算是頭龍王也得留下他的命。”
羨天走過了石橋,白色大蛇一躍而起,化作一手持摺扇的白面書生,他笑著從羨天身旁走過,看向地宮中早已落座的幾位。
一個小孩模樣,頭戴千足龍骨冠,兩個腳丫子懸空地搖晃,見羨天與白蛇的身影,招手打招呼。大荒十祖神之一,早妖。
另一個是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一頭紅髮,卻以做工粗糙的繩帶紮好,他獨自飲酒,還未靠近便能感到灼熱滾淌的氣息,只有在羨天與白蛇到來時,他才放下酒杯,抬起那從未熄滅神火的眼睛。大荒十祖神之一,羲和陳玉。
…………
羨天敲擊著煙桿,聽著祖神們的談論。
“這一次聖路開啟在大荒提前了很長時間,甚至需要大荒令牌才能進入聖路,我想知道為什麼?此前的聖路開啟哪怕律法由我天央掌管,那也是在宇宙中開啟的聖路。”她說道。
“可汗在律法上下了限制,讓它的聖路暫時無法離開大荒的範圍。”羲和陳玉開口說道。
羨天知道這位祖神口中的可汗是誰,倒不如說大荒的律道可汗很多,但能讓這位南祖神稱作可汗的只有那為火之歸源。真是一頭好忠犬,羨天吐著煙霧,不禁想著。
“你們天央也不用道貌岸然地認為大荒此舉有誤。曾經你們九天帶回天央的律法,在開啟聖路之前便挑選好了繼任者,派一位護道人為其除去所有爭道之人,讓選中者毫不費力的成道是你們的慣用手段不是麼?宇宙中的諸靈還認為是聖路坎坷,血染宇宙,可笑,不過是沒有生靈能活著從聖路出來告知眾人真相而已。
“我們大荒從未乾涉你們的行徑。”
“我沒有指責大荒此舉有任何不對呀?”羨天無辜地笑笑,“甚至可以說是仁慈了,怎麼還能讓宇宙中的人持有令牌進入律法聖路呢,只要爭道之人皆是大荒的,最後成聖的人不就無須擔心歸屬了嗎?”
“律法在不久前還屬於善界,來到大荒的時間太短了,它開啟聖路正是要挑選一個合適之人帶它拜託大荒的桎梏。”一旁的白面書生輕晃摺扇,“善之律法終究曾是一位古聖的律道,如今還有惡聖在虎視眈眈,並非過去小打小鬧的那般律法來的輕鬆啊,聖路的開啟和籌備有所疏漏很正常,但無需擔心這些。”
他說完,收攏摺扇指向羲和陳玉,“南祖神會在聖路的盡頭守著,如果成道者並非大荒生靈,他會將新的善聖殺死,直到善之律法願意向大荒臣服。畢竟大荒的手段不如你們天央的古怪繁多,能修改律法本源歸屬,我們做不到,也不願去做這麻煩事,一直殺就好了,殺到律法向我們低頭。”
早妖也點頭,十分贊同,在那裡掰著手指頭算時間,“一次聖路開啟和結束大約一千年,最多隻要將新聖殺十次,也就是一萬年,這樣大荒就會獲得善之律法的歸屬了。一萬年而已,說不定比你們天央的小手段耗費的時間還短上許多。”
羨天敲擊著煙桿,“記得我的條件麼?”
“記得。”祖神們點頭,其中羲和陳玉凝視羨天的臉,“如果你帶來的那個晚輩真的能獲得善之律法的青睞,你們便能將律法帶走,我不做任何干涉。”
“塗山……是叫塗山青雨吧?”白面書生用摺扇抵著下巴,想了起來,“她是你啥來著?我只記得她的尊號是天狐公主了。說起來她是天狐公主你是啥,天狐太后?也對,都是老東西了,還能算哪門子公主,早該讓位給年輕人。”
“她是我侄女。”羨天面色罕見的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