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地點,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時間。
古界,彌羅山下,海灘,海鳥,陽光浴,只是從過去的兩把沙灘椅變成了三把,三柄大傘撐起來,傘面上從左到右的圖案和字畫分別是“復我九州”“上人的狗”“古界老闆娘”。
此刻,便聽得“上人的狗”打了個嗝,說道:“可樂的確是個好東西。”
另一旁的“復我九州”贊同道:“我覺得這可樂之物的確妙哉,天類,這杯喝完還有麼?”
“還有還有,管夠。我之前去那個大界尋仇時順便撈回來一個無靈星辰,那個世界的文明處於迷茫階段,但各色娛樂倒是一點不少,我留意了一下,在那個世界開了個門,可樂這種小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上人的狗當即回覆。
復我九州的傘下,一條漆黑的手臂伸出來,深邃的宛若星空,手臂在一旁的桌子上摸索著,最後給自己的杯子加了幾個冰塊。
“可樂加冰,宇宙好文明。”復我九州讚歎道。
“唉!”片刻後,上人的狗嘆息道,“這都四十年了,上人那邊還沒動靜麼?我搶劫都回來了。”
“那座秘境是你古界的範疇,你感知不到嗎?”復我九州疑惑。
“上人又不是直接往深淵裡一個猛扎然後盤著開始睡覺,他給自己修了座宮殿,一座很古怪的宮殿,那座宮殿上有我都識別不了的符文,我是無所謂了,上人身上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倒是我真沒想到上人胡扯的一句世界之胎能孵化出星彩竟然是真的?”上人的狗從沙灘椅上做起來,人字拖大褲衩戴墨鏡,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鍊子咔咔的響。
復我九州下的身影也暴露了真面目,一個漆黑的,身體表面帶著星星點點的纖細人形。
她攤手,無奈道:“可能是我沉眠的那顆星辰被星彩的至尊引爆了的關係吧,再加上世界之胎中具備我的意識,所以最後成了這副模樣。沒啥不好的,宇宙百兇層次的生命體呢,要是修煉到我過去的程度可要比原本的我強多了。”
“有名字麼?是你的祖名還是星彩一族的命名方式?”
“星彩的名字,叫藍。至於祖名,我如今還不是祖,挺奇妙的,我能感受到沒有當初修行路上的真一阻礙,可能會比較輕易的跨過這道坎。”
李成器扒拉鼻樑上的墨鏡,把墨鏡往下拉了點,看向藍的目光很是震驚,“開玩笑吧這,星彩原色之一?”
“什麼意思?”藍曾經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九州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星彩。
“星彩一族以色彩命名,名字的色彩越純粹,代表這位星彩越強大。”古界老天爺解釋道,“蚌埠住了,上人天天用星彩親王的身份坑蒙拐騙,現在咱們中還真有個貨真價實的星彩親王。”
古界老天爺和星彩親王暢談古界未來,說要留下親王殿下在古界做建設。
說完建設,古界老天爺開始吹牛逼,大談他當時前往一方大界打下的赫赫戰果。
“你是不知道,我前往羅剎界,撕裂界壁從天而降!無人敢攔我,一手星雲盾,一手混沌戈,打的那群蟲豸根本不敢出聲,他們就像那喪家之犬,被我從羅剎界東邊碾到西邊,我再一人一腳給他們踹下羅剎往生門,挨個送他們去往生!”
“如此厲害?那羅剎界我記得有一位聖者,過去殺人如麻,他便看著你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小小律道,不值一提!”
“因為他擺出律法軍團,表明了身後站著一位古聖,一個紀元對於塵世很漫長,但對於惡聖來說不算什麼,羅剎界的那位不願意為了塵世中的小嘍囉得罪一位古聖。可哪怕如此,他還是被人拿著叉子追了三片星域。”久違的,李成器右側的女子開口道,她翻著手中的信封,頭都沒抬。
“順便一提,他基本沒有和別人正面起衝突,偷完就走。”
李成器當即回頭反駁道:“拿回自己的東西,那叫偷麼?那就物歸原主!”
“你在看什麼?”藍對古界老天爺的心事作風早已習慣,她注意到了楊憐月手中厚重的一疊疊信封,堆起來不比一本古籍來得輕巧。
“外界的變化。”楊憐月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如水,“沒有靈,又過去這麼長的時間,神通法術已經成了神話傳說,國家與國家之前的摩擦從未斷絕,可彼此之間的來往也相當頻繁。我有了些興致,便拿起一塊石子扔進了那個世界,看這場漣漪能掀到什麼樣的地步。”
“這是我使者們向我寄的書信,我在塵世中定了個位置,每隔一段時間前往塵世取來。”
“這種變化,一念之間便能收之眼底,何必多此一舉。”古界老天爺不屑道。
“子非魚。”楊憐月淡淡地說,
“然後呢,變化的如何了?”
“封建王朝被推翻了,按他們的說法,現在的社會制度是君主立憲制。人們的生活正在變好,哪怕對比曾經具備靈氣的時代,普通人的生活也是更好的。所以我有時會想,為何大都具備靈氣能夠修行的世界都是對凡民如此落後且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