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著它們並非沒有智慧只知道屠戮的野獸,它們仍然有著智慧生命的基礎。津城是帝都的門戶,佇立在這片區域的哨塔不止我這一座,其他哨塔同樣傳遞來了訊息,他們也觀察到了潮水的停息,八級皇者的駐足。你們從帝都來,應該知道我們這些高塔對於帝都的重要性,這裡絕不能淪陷!”
“你們不是從事我們這樣事務的崛起者,你們是真正的修行,自身即是最鋒銳的刀劍!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是盾,現在,我們有了劍!”虞弘轉身,盯著暗隼,目光掃視那些沉默寡言,全身披覆黑色雨衣的人影。
“蔣天縱。”他看向暗隼之首,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
“你知道我?”暗隼之首看上去有些意外。
“天津蔣,我多少還是知道些。”男人笑笑,“從塔底來,看著那矩陣,你就不覺得有些眼熟麼?我一直在觀察你,但你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件事。”
暗隼之首面無表情,“是啊,所謂天蔣的傳承矩陣,其中有那麼些影子。老祖宗的法門不能外傳,現在這個古老氏族的核心法門就在塔底,你是想要說這個?既然你們能搞到這玩意,說明那些老東西沒什麼事,恐怕在津城淪陷之前就逃之夭夭了吧。”
“不。”虞弘卻搖頭,“我是想說,他們幫助后土那邊完善了哨塔的矩陣,之後選擇和津城一起沉沒了。”
蔣天縱的臉狠狠抽搐了一下。
“喏。”虞弘遞上去一個信件,上面有著象徵蔣家的繁雜印章。蔣天縱沉著臉接過,這些老東西其實都是一個模子,渴望過去的輝煌,厭惡新生的事物,因為那些年輕活力的東西會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真的老了,所以無論是何種訊息的傳遞,都是信件,再蓋上一枚印章。
這樣的信件蔣天縱看了無數次。
過去,也是這東西將他踢出了這個家族。
他眯起眼,反手將信件連著那印章一起碾碎。
“不看一眼麼?”虞弘驚訝。
“塔主大人,你難不成是那些老東西的走狗麼?不是的話,就把嘴閉上!”
虞弘卻不惱,“不是你家老人留給你的嘮叨話,他們也知道沒這必要。再說,死都死了,還生這個氣做什麼?還是你在憤怒他們這個選擇?”
蔣天縱死死地盯著虞弘。
“如果你不是渡津塔的塔主,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嚯呀!”一個稚嫩清脆的嗓音打斷了這令人窒息的場面。
“施主啊施主,稍安勿躁,你們這不是來幫忙的麼?”
蔣天縱一愣。
他扭頭,看見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孩。
身形虛幻,顯然並非實體。可他感受到了磅礴至極的靈氣在蔓延,一道日冕於女孩背後升起,澹澹的金色光芒將女孩的面頰照亮。
“天津蔣。”女孩沉吟,她手中託著一個紅色綢帶。
“你家有長輩曾經於我座下誦經十載。”
“這是因,此番,此身,來還果。”
塔外,黑色暴雨中,無人見到此刻雲層上方有一道金色虛影浮現,俯首,合掌。海潮深處,一頭龐然大物勐然驚醒,幽綠鬼火中竟然是畏懼和不安。
下一刻,刺目的警報聲響徹整個高塔,畫面上,標註著“八”的巨大游標在移動。
對峙數日,它開始有了動作!
就連一直澹然的虞弘面上都有著一絲沉重,黑色人影們的氣息已經開始升騰,哪怕是剛剛抵達,他們也是劍,將履行作為劍的義務!
唯有那個虛幻的女孩,她踱著步,歪著頭細細打量畫面上黑潮的奔騰,笑的開心。
…………
“冬——!”沉重的倒塌聲,一道巨大陰影蓋下,墜落至山澗。
可在墜落的途中便有朵朵霞光在其身軀上綻放,將這頭龐然大物絞成了碎片。
李熄安澹澹地看著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