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十萬大山深處,同樣有著佇立的黃金碑文。
憑藉黎部中心的主碑文,黎部子民們幾乎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抵達十萬大山中的任何一個地方。何況,黎部大巫們的實力早已不同往日。現今統領蠱師們的九大巫師有著比擬極宮皇者的力量,更有甚者,曾經參加過那場對抗古修士的戰爭的老人正在閉關苦修,已經觸控到了極宮境的門檻。
而當今九大巫之首便是一位真真切切的極宮境皇者。
大山深處,數不盡的強大妖王,還有幾尊人們叫得上名號的妖皇的存在。黑蛇皇“舍”,乾河皇“水乾”,
至於承冕之君,聖王,以及那位照拂十萬大山諸靈一載的祈雪大神。這兩位君主的實力根本無法以常理來理解。所以黎部的人們無法想象該是怎樣的災難才會讓大巫們判定有大難能夠毀滅黎部。
哪怕重現過往的古修士入侵,也無法造就這般恐怖結果吧?
可事實是,半刻鐘鳴的敲響!
詭異紅光下,眾人呆滯地前進,向著黎部中心的巨大廣場那走去,無論你生活在黎部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見黎部中心處佇立的數百米高的黃金石碑,比起周邊多是兩三層的屋舍,數百米高的黃金石碑實在是太過耀眼。
山風起,從北方刮過來,壓倒林木。
森寒的冬風似乎讓黎部的氣息更加死寂。
無人知的高峰上,冰鳳平靜地望著血色天空。
下雨了。
一場血雨。
雨水無法打溼她的裙襬,她周身環繞的風雪純淨空明,血雨落下,被蒼茫風雪裹挾著,頃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有人靜靜但走到她的身旁,站定,隨手撐開一把傘。
“就算這樣,我們都低估你了麼?”女人眼皮都沒抬,“南燭?”
“確實差點回不來了。”李熄安說。
他看向前方。
在群山之間,有一片血色大地,被隔絕於虛空之中,大多生靈望而不及。
“連螻都認為你回不來,他可是最熟悉你的傢伙了。”冰鳳輕聲說,“這傢伙現在恐怕在這片赤紅之土打生打死吧?就像當初我們在太行宮一樣。太行宮中的東西,真的有那種力量麼?將你從至尊手中奪回的力量?螻在踏入那片土地之前便抱著這種希望。”
“同為古老山脈中開啟的聖地,太行宮中有的,赤土自然會有。”李熄安回答。
“這麼說,我家也是?”
“一個有王冠的地方,怎麼會沒有王座呢?”李熄安卻反問。
“那在太行宮中需要正面殺死一位祖,然後才能見到王座。赤土亦然?”
“亦然。”
“他有機會麼,觸及王座。”冰鳳繼續問。
“有,而且是一定會觸及王座。”李熄安笑了笑。
冰鳳卻皺眉。
“螻在回到十萬大山之後與我講述了許多。在天觀,在古界,若是你沒有五行器,要徹底殺死一位祖也很難吧?而螻的器全部是來自他蛻變後留下的無靈軀殼,比起尋常生靈足夠鋒銳堅固,但面對祖,這不夠看,會拖累他,為什麼你這樣確信他可以成功。”
話音未落,冰鳳卻愣住了,她想起了什麼。
五行器……在螻手中!
冰鳳眯起眼睛,看向李熄安,“你早就料到這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