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龍影盤踞在漫天金光下,點點金芒灑落至其身軀,融入其鱗片。
傳說中的神鳥伸展羽翼,呵護著那龍影。
彌羅山巔的不遠處,李成器皺眉。
“按道理說早該甦醒了才對,最危險的階段已經結束了,他應當可以甦醒過來,承擔這座龍脈,再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他拍拍手,暫時也想不明白。
不過他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哪怕作為古界之天,是這個古老世界最後的輝煌與掙扎,他也有很多東西處於未知。
比如最初的那個意志究竟如何?
一個能誕生出至尊的古老界域,其意志堅不可摧。可這些東西,至尊,聖人,還有最原始的那個世界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與他們一起消失的,是古界的輝煌。
不是所有世界的意識都能演化出具備自我能力的天類。
或者說,大部分都不可能。哪怕一方世界的意志出現自我,充其量不過是賊老天顯眼而已,他根本無法脫離其誕生的世界。對這種存在而言,世界即是保護殼,也是囚籠。可天類不一樣,他誕生於此世,掌握世界執行的規則,可世界不會作為他的牢籠,他可以踏足星海,離開這個世界。
這都沒有關係。
他甚至能與尋常生靈一樣進行修行。
這是種路途。
修行的路途對於他這種誕生於古老界域的天類而言是在映照自我。
在修行之中,他需要掌握更強大的力量,更強大的,屬於自己的力量。依靠世界,回饋世界,攜帶著這破碎衰敗的世界再次輝煌。
李成器抬頭,凝視那光雨下沉眠的龍影。
“上人啊。”他輕聲感慨。
龍脈,九州的龍脈。他知道九州最後的下場。
支離破碎。
一方位列諸天之上,最古老而強大的世界最後連靈氣都不復存在,萬山之祖崑崙都被他人奪取。而且,這還不是結束。李成器心裡很明白,現世九州面臨的風險。他眼前的這些生靈很強大,無論是螻還是上人,他們都擁有遠超世俗常理的力量,遠勝於所謂皇者。
可……也就如此了。
九州當初的敵人,那些瓜分了九州大地,將其亙古不朽的至尊埋葬的生靈。他們不會讓九州再次崛起。而現在的九州,李成器想都不用想,在這些東西面前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至尊都葬下了。
這條古老而強大的龍脈深埋於這個世界……李成器沉思著,這是開始,也是結束,直這條龍脈安放在古界,最後的輝煌也被斷絕。
他搖頭。
再也無法向下深思。
…………
同一時間,九州。
一片獨立於其他地界的大陸。
寬廣無邊。
自從天地復甦的到來,這片大陸的變化更加可怕。
當然,也更加廣闊。
現今無人能探查這個他們熟悉的大地究竟變化成了何種樣子。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往沒有人煙的地域前進。在這片大陸的深處,藏著可怕的生物,就像聖經裡上帝封存的惡魔,伴隨那日的,重新行走大地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