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金色神像持劍而立,劍身倒懸,李熄安還是站在原地,手上捧著那朵支離破碎的造化蓮花。他的靈氣在迅速消耗,在鑄就這座神像前,他似乎很少擔心自身的靈氣問題,可現在,他以皇者之軀供給一座法相,撐不了多久。
滴答——滴答——
有血滴落。
是那位祖。
三像祖,受傷了。他面無表情地抬手,右臂上的猙獰傷痕瞬息癒合。
“青鎖山,橫簫金倪。”他凝視載天鼎上顯化出的青山道統。
“九州餘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州,你與九州有關係……你竟然與九州有關係!無可撼動者,青鎖,橫簫金倪,傳聞中橫簫金倪手中有一劍,難怪可以傷我。無可撼動者,橫簫金倪上人,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連真一都不是啊。”俞術大笑,笑個不停,“玉釵順德死了,橫簫金倪成了皇者,當年那些無可撼動者們便是這德行麼?”
“蠢貨。”
李熄安驚歎於對方竟然連真正的橫簫金倪都未曾見過。
同為九州的祖,竟然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過,將他錯認。不過也好,這就是李熄安想要的,連九州的祖都認不出橫簫金倪,認不全過去那些無可撼動者,他此後行於星海,有了保障。
李熄安不認為這個祖此刻,在這個世界有能力奈何他。
“橫簫金倪,你是蛟龍啊。我竟然不知,不知……不過無所謂了。倒是你,現在哪裡來的勇氣面對我?就算你此前無人匹敵,現在你連真一都不是,還認為自己是過去的無可撼動者麼?”俞術冷笑。
李熄安抬頭,望著天空。
古界天類將此界完全封鎖了。
除非將這個世界打崩,否則,連縷靈氣都逃不出去。
“你是九州的祖。”李熄安說。
“是啊,哪又怎樣,玉釵順德的蓮花告訴你的,可惜,她已經死了,被我殺了,死之前,她可是一直求饒呢,甚至交出了自己的本命器。你看,橫簫金倪,九州墜落,我等那裡不可去?有更加輝煌的未來等著我們,不是麼?但現在不行了,你沒有了選擇的機會,我是九州的祖又怎樣,是過去!也只是過去!”
“是過去,也只是過去麼?”李熄安笑了笑。
背後,高聳入雲的金色神像手中的神劍竟然在消失。
“轟——!”
紫氣散去,燃燒的黃昏滾動著,金橙色彩鋪滿大地。
李成器瞪大了眼睛,看向某個方向,那是分界山,“不是吧?”
他喃喃。
螻也回頭,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某個鋒利至極的東西刺破了空間。
“過去,有時候不止是過去。”李熄安伸手,此時,就連庇護他的金色神像都散去了,只剩下漫天光雨,可他比那光雨更璀璨,因為他握住了奔行而來曦光!
來自過去的……一縷曦光!
俞術和紫木蛟龍的面龐皆被那縷金色輝光籠罩了,神識在顫動,在悲鳴,在警告!
可來不及了。
李熄安輕輕一揮,劍光落下,紫色法相隨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