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九州的歌謠中就有一句“白玉手,如冰也如鐵,結法印,予生也予死。”這種層次的祖也墮落的話,金蕭想著,無人能躲避陰影。
“不是她,是竹籃採魂。”
“竹籃採魂?”金蕭驚呆了。
竹籃採魂,橫簫金倪的同行者之一。雖然知曉沒有沉眠的祖會被陰影放過,但聽到熟悉的名字,金蕭還是忍不住嘆息。
“這方天地復甦不過兩載,你竟然接連遭遇三位無可撼動者?”
李熄安沒有回應,他祭出了載天鼎,活靈奔走,顯化出血色人影。
“這是他的靈,我從他的分身上擷取下的部分,失去了記憶。”
“難得放我出來一次,又是認親?”血色人影聳肩。
“的確是他。”金蕭沉聲。
“但氣息太弱了,弱到不敢相信。”
血色人影盯住橫懸空中的金色竹蕭,頭一次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知道你。”
一時間三個視線落在了血色人影身上,除了李熄安和金蕭,還有紅木枝角上駐足的青羽鳥雀,正歪著鳥頭。
“我也只是知道你而已。我一定認識你,甚至可以說很熟悉。但其餘的什麼也不知道了。真是奇蹟,難不成這支簫也是刻在我本能裡面的東西?”血色人影納悶。
“我在天地未完全復甦時的帝都祭壇下遭遇的竹籃採魂。”
“他不在小世界中,被鎮壓在一座祭壇下。”
沉默,恆久的沉默。
“祖臨,天外血煙,墮地忽驚散,飛空旋作雨聲來。”李熄安念著古籍上閱覽到的文字。
曾經他以為這是這位祖撕裂世界壁障來到現世造就的意象。
但也許……
“他成功了?”金蕭顫聲發問。
這位祖的到來,伴隨著一場崩滅世界的絢爛煙花。
“我不知道。”
“若是成功了,他不該成那副樣子。總之,我在邁入小世界前,需要去一趟帝都了。”
在此之前,用這場難得的安寧鋪就他面見真一的資格。
狂風呼嘯,赤色的龍形蜿蜒,鐵鱗扣合,金鐵之聲迴響深谷,婉轉不絕。
又一隻爪垂落。
李熄安感受著陌生的手臂與爪,說起來真是奇妙,自己身軀的一部分竟然不是長在自己身軀上,而是自虛空中伸展而出。
他將伸展龍爪的兩個虛空空洞聚攏在龐然身軀的前半身的兩側。
隔遠看,就彷彿這頭蛟龍真的長出了兩條手臂一般。
曦光盛放,右臂抓住了金色長劍的劍柄。
龍形狂莽遊弋,他持劍劈下,如太古的圖騰壁畫,似妖魔似神明,原始可怖。
等撕裂的雲層合攏,赤蛟早已走遠。
這是趟修行路。
而他的修行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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