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玉在凝練,伸長,呈現出劍胚。
曦光盛放於白玉上,細密的金色篆文在晶瑩剔透的玉質中流淌。
五行殺伐術之金。
李熄安合上雙目,低頌古經,銘刻篆文。在九州那段歲月中他以金行鑄就昏劍,如今鑄就曦劍輕鬆許多,甚至崑崙玉的溫潤在為他中和曦光極不穩定的鋒利。
採物練劍若是有法門,他自己合該成法。
金曰從革,是極致的殺伐之術。
“薶不生衣,百鍊不輕,從革不違。西方之行。生於土,從土;左右注,象金在土中形;今聲。凡金之屬皆從金。予之殺。”
李熄安吟誦,原始古老的文字依照劍形銘刻。
載天鼎上的小鹿溜達出來,在鼎上看著鑄劍過程,黝黑明亮的鹿眼裡是歡喜,它知道自己大概有了同胞。
交織的古經中,崑崙玉在定形。
劍身寬而薄,如柳葉,邊緣呈現玉石的剔透感,中央起脊梭,縱貫全身抵峰。劍格如一尊張口的兇獸,雕刻出方正雲紋。李熄安默默注視劍的成型,他篆刻金行,而劍的模樣是崑崙玉自行演化。
與他記憶中的青銅劍極其相似,甚至可以說相同,只是一者材料為銅,一者材料為玉。
嗡——
劍成而出,緊跟著是瀰漫開來的可怖劫氣。
無垢崑崙玉作為無上器,再篆刻以無上術,出世引來不可思議的驚變。
李熄安抬頭,亙古不變的崑崙神宮上空出現了厚重劫雲,這是天地對無上器的考量,亦是對手持無上器的生靈的考量,如他曾經破碎元神金身熔鑄己身時的引發的天地劫氣,殺機無限!
…………
厚重黑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崑崙中心的天一下子暗淡了。
金獒在廝殺,渾身浴血。
幾道陌生人影懸在天上,冷漠注視浴血大妖。
其中一人揹負血色長劍,猩紅的衣袖隨著驟起的狂風鼓動。
他們隔絕了金獒與外界的聯絡,封鎖此地,將此地化作另一片域。
看著小輩再次被大妖擊退,險些死在其爪牙下,揹負長劍的男人搖頭。
“這大妖已經被本皇重創,如此,同境界的小輩都無法收拾麼?”
“錫皇,變天了。”另一人道。
“本著上次失敗的教訓,想帶著小輩來歷練一番,提前適應新生的九州,結果,呵!”被換作錫皇的男人冷笑。
他俯瞰困獸廝殺,將小輩被打殺的畫面映入眼中。
眼神越來越冷。
這讓他想起了自家小子攜帶他給的煉神劍子劍,催動八方之陣,仍舊被那頭赤色蛟龍隨意斬殺。哪怕留下後手,引他降世也奈何不了其分毫。
這頭金獒也是如此。
被他留手一劍重創沒有直接殺死,封鎖天地留給出來的幾個小輩練手,怎麼表現的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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