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劍見了來人,上前施禮,說了幾句話,那白衣劍修便又馭劍而去。
因為離得太遠,餘慈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有些奇怪:“這是哪位?”
端木森丘眯著眼睛看了會兒,道:“是論劍軒三代弟子,祁白衣,嘖,這位可是個殺星,一年到頭,有十個月都在外域斬殺魔頭,剩下的時間就是周遊天下,尋人鬥劍……要說早該天下知名,可惜啊,早年敗在葉繽劍下的那一戰實在太慘,以至於至今都翻不過身來。”
說到這兒,他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葉繽的親傳弟子,又知道九煙與這位關係匪淺,便轉過一張笑臉:“葉島主英姿,我這邊也是久仰了的……”
葉池垂眸,微一躬身,算是謝過了端木森丘對乃師的讚揚,不過隨後也對餘慈道:“祁白衣是論劍軒三代弟子中,少有的專注於劍,心無旁騖的強者,此劫以來,進步尤其驚人,實不能以手下敗將視之。”
餘慈“哦”了一聲,又往那邊看,或許是關於人家的話題說得太多,也太過敏感,祁白衣明明都要消失在雲霧之後,忽又回眸,冷森森往這邊一掃,這才消失不見。
接下來,餘慈注意到,前面的隊伍行進速度明顯放慢了,裡面道華真人更是乾脆停下,扭過頭來,明顯在等他們這一波落後的人馬。
等到了道華真人近前,餘慈便問:“是有什麼變故嗎?”
“剛剛論劍軒的祁師叔過來,說南部諸峰的廢墟中,有幾個天魔眷屬遊蕩,被他殺了,但還有一些散入其間,要我們小心。”
“天魔眷屬?怎麼進來的?”
道華真人莞爾一笑:“若東華法陣尚在,自然進不來。可如今法陣不存,沒有魔劫也就罷了,既然魔劫臨頭,自然就是千瘡百孔,四處透風。而且……”
餘慈接了他的話碴:“而且這些魔頭是從裡面來,還是從外面來,仍值得商榷。”
“然也。”道華真人頷首贊同。
此時,最前面的鬼神劍等人,已經登上了懸空雲橋。
這些“雲橋”完全是以雲氣拼接,是負不得重的,只有導引之能,使修士不至於在雲霧中迷途,換一個不能步虛躡空的,還真是麻煩,當然,這一行人中,肯定不存這個問題。
等餘慈踏上雲橋,雲氣漫過腳脖子的進時候,他“唔”了一聲,有些意外。
“東華宮的陣勢真的全完了?”
道華真人微笑道:“可是覺得這雲橋有異?據項道兄講,戰時諸峰雲橋霧棧大半損毀,這裡的雲橋,是前幾天為迎接諸位到來,專門支起來的。”
這種“請君入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餘慈嘿然一笑,其實雲橋的觸動只佔極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成份還是來自於周圍的虛空中。
就在他前腳在離開天門峰的剎那,奇妙而微弱的虛空變化發生了,雖是若斷若續,不成規模,但對餘慈這樣極其精擅此中妙詣的修士而言,想來是不會感應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