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遊公權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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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慈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雲霧沉沉的天裂谷中,一團陰影迎風便長,從極小而極大,直至充塞天地,巍峨雄渾,座落在群山之間,渾然如一,不分彼此。
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此物上面,似乎有一個花冠?
正要細看,那山嶽般的巨/物便崩裂傾頹,當頭壓下,餘慈一震醒來。
餘慈在車廂中,風吹簾幕,外面還是黑暗。
他本是盤坐修行,卻突地睡了過去,但驚醒後還是精力充沛,通神上階的修為已經穩固,全身倒似有用不完的力氣。車廂更深處,纖弱女修呼吸微微,猶自瞑目沉睡。
雖說女修時昏時醒,但這一回昏睡的時間特別長,餘慈不知她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敢驚動,只是小心照顧著,想著儘快回到宗門,自有長輩為其診斷。
天光尚早,餘慈知道剛才自家心神被記憶區間的“冰山”干擾,有些頭痛,想了想,再度沉潛心思,心內虛空鋪展,魚龍游動其中,便如國手的畫作,與天上明月,地上小湖渾然一體。
不過,心內虛空還是多了兩樣東西。
一個便是巍峨大山。似乎是記憶區間內“冰山”所化,與遠方未知之虛空融在一處,縹緲不定,只見隱約山脈走向,更多還是一片陰影,看得久了,便覺得好像浮在空中,如仙山一般。
另一個則是火煙輕霧。這個離得倒近,便裹在魚龍心象之外,薄薄一層,時隱時現。粗看去,倒似魚龍吞雲吐霧,賣相頗佳。對這個,餘慈可以肯定,必是羅剎幻力無疑!
這應該是在豁口空間內,無意間吸收的一股,至於為什麼會吸進來,餘慈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這是引氣入境的本事……
這《玄元根本氣法》不知不覺到了第二階段,引外氣歸入心內虛空,後面的路途便超越了先天氣法,算是自加的功課了,不知又要怎樣走法?他正要進一步整合思路,車外有人喚他。
“餘仙長,餘仙長,在嗎?”
餘慈掀開簾子,迎面便見到一箇中年人縮頭躬腰,站在那裡。見他出來,身子躬得更低,小心翼翼地說話:“餘仙長,冒昧打擾……”
此人不過中等身材,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餘慈倒是認得他。
此人名叫範佬,獵團中人大都叫他“範老”。概因其臉上頗多風霜愁苦之色,看起來年齡比包括遊公權在內的所有人都要大,事實上他不過四十餘歲,在團中算得上年輕的,“範老”的稱呼,調侃的意味兒更多一些。
範佬在團中身份比較尷尬,他雖然也是通神初階的修士,但戰力頗弱,平時幫不上忙,之所以能留在獵團中,是因為他算是一個商販的身份。用比較優惠的價格收購些小玩意兒,省了團中不少功夫。
餘慈衝他點點頭,合上簾子,便坐在車轅上說話:“原來是範兄,尋我何事?”
他說話聲驚動了車廂上的“混球”,大鳥又拿腦袋蹭他,餘慈笑著推開。卻見一邊範佬也偷偷伸手,碰了碰車廂邊垂下的大鳥羽翅,“混球”壓根兒沒感覺,又蜷著身子眯眼睏覺。
注意到餘慈的目光,範老臉上一紅,終究是鼓氣勇氣,又湊近了些:“餘仙長,這隻鳥兒,真不能割愛麼?”
餘慈笑著搖頭,範佬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這兩日,包括遊公權在內,多有人希望將大鳥買去。其實他本是把這大鳥當成臨時的代步工具,賣不賣的也沒什麼。但橫渡天裂谷的幾個日夜,實是仰仗它甚多,餘慈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便想著把大鳥帶回止心觀,養好傷勢,再說其他。
範佬便有些失望,不過他咬了咬牙,終又說話:
“餘仙長,若您肯鬆口,我願用戒子來換!您現在缺個儲物指環,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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