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一愣,下意思地說,“嗯,好喝。”她看了看窗外,大熱天除了知了叫個不停,也沒人走動。
“宋陽,過來,小姨漲的好難受,你也口渴,過來幫我吸掉。”
宋陽嘴巴靠了過去,軟綿綿的,奶香撲鼻,毫不客氣地吧唧吧唧就喝了個乾乾淨淨。喝完,抬頭看看小姨,發現小姨的表情輕鬆多了。
有了第一次,那個暑假,宋陽喝了不少的奶汁,長壯實了不少。過後,小姨私下裡總取笑他,“小紫長的瘦,都是被你搶走了……”
宋陽笑笑,“是啊,小姨,我後來長壯了都是虧了你……”
親人之間的那份純真卻是真的,小姨是真的疼愛自己!
離家半年回到家,家還是原來的家,路還是原來的路,也許半年時間太短,也許小城市變化太慢,家裡幾乎沒有多大變化。
但見到過來吃晚飯的小表妹一家那一刻,他想起了那句老話:女大十八變。
“真是小紫?”
和姨父小姨一通噓寒問暖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真不敢相信,這位長髮飄飄的美少女就是自己的表妹小紫。
“哥,你的樣子也太誇張了吧,我還……還不是原來那樣子,倒是哥兩年不見,變得很多,嘖嘖……”
小紫這三年住在學校裡,除了上課就是補課,過年的時候宋陽在家也就呆了兩天就回學校趕論文,這都兩年沒見到她人了。
小紫的聲音從小就嗲,能說會道,又特別愛跟著他,讓他記憶起了熟悉的聲音。只是想不到,在表妹的眼裡,他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什麼叫嘖嘖啊?說說看,你哥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這個小荷才露的小表妹。
“當然是變帥了,變成熟了,特別是變得有點冷冷的、酷酷的!”
小紫咯咯嬌笑,不停地擰著衣角,少女特有的羞澀和嬌憨令他如沐甘霖,心情輕鬆了好多。
他假裝拉黑臉:“哥像壞人嗎?”
“還說不壞,有你這樣盯著人家看的嘛?還先看人家這裡,讓人怪怪的。”
小紫指指自己的胸部,一副“本姑娘已經長大了”的樣子。
這又讓他的記憶回到了以前那個熟悉的表妹,小紫自小就愛和他頂嘴、抬槓,無論大事小事,總喜歡和他辯論一番,那股執著勁,真的如電影《審死官》裡的周星星,黑的能說白,白的能說成黑,估計死人也能說活過來。
“你變漂亮了,”宋陽欣賞地說,“哥才看的嘛。”
但他內心不得不承認,剛才看小紫的眼神有點奇特,因為小紫確實與以前大大不一樣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她一轉折,音量提高了幾個分貝,“那麼說,我以前很醜囉?”雖然小紫的聲音變的冰冷,但聽起來還是軟軟的,酥酥的。
“以前也不是很醜啦,只是頭髮有點灰,面板有點黑,骨瘦如柴,這裡平平……”他開玩笑地說。
突然,宋陽發現小紫的嘴角向下彎成了弧線,又大又圓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從這條小縫裡射出了一道凌厲的寒光,彷彿是一枝枝要人命的利箭。
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且小紫臉色的變化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來,宋陽已覺察到強烈的危險訊號,所以趕緊閉嘴,可惜太遲了,漫天的飛爪飛撲而來。
飯桌上,兩家人坐在一起,家常菜飄香撲鼻。
宋陽伸出了各有兩道抓痕的雙手,向小姨訴苦:“小姨,你看看小紫,樣子變了,性格還是老樣子……”
“我看小紫沒變,你也沒變,還是寵著小紫,你這麼大人,要不想給小紫抓,她能抓傷你嗎?”
小姨目光如炬,白了一眼後,給他碗裡添夾了幾片絲瓜,“來,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