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穎晨可以說出狠心的話,但是她做不出狠心的決定,她要如何才能做到不愛他呢,怎麼做,怎麼做。
她回頭看著一旁的一塊石頭,她撿起,用鋒利的一面用力的划向她曾經微笑寫上去的字,現在只能淚流滿面的用力的去劃掉,好像唯有劃掉了,她們曾經相愛的證據就沒有了,那段簡短的感情就不復存在,多麼可笑的自欺欺人。
文字上面密密麻麻的橫線,將曾經寫了什麼都劃去了,果然,什麼都沒有留下,沒有人知道下面寫什麼,除非當事人,可是就算劃掉了,她的心還那麼疼。
“孫穎晨,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還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
白思淵的話像是魔咒一樣,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迴響,她用力的劃,將椅子上面那原本棕紅色的顏色,全部劃掉,漏出了原本的木頭的顏色,刻畫的痕跡那麼深,正如現在她狠他如此深。
晚上八點,‘燃’酒吧。
孫穎晨坐在卡座上,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今天挺冷的,但是脖子上面的圍脖像是移動的電熱毯,帶給她源源不斷的溫暖,讓她很安心。
儘管圍脖上面沾染了眼淚鹹鹹的味道。
周淼穿的和花蝴蝶一樣,一點不符合她年紀的裝扮,她的出現幾乎成為現場所有人的焦點,只因為周淼這麼麥克風喊了一句:“現在只要有人站在臺上說一句,白思淵陶心雨,我祝福你倆永遠生不出孩子!我就免了你現場消費的單。”
不明就裡顧客,哪裡管白思淵和陶心雨到底何許人也,只是聽著老闆的一句免單而狂躁不安,緊接著,大家爭相的上臺,爭搶那個麥克分,歇斯底里的喊著:“白思淵陶心雨,我祝福你倆永遠生不出孩子!”
這一句話像是單曲重複,用不同的版本演繹著可笑的荒唐。
孫穎晨坐在卡座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周淼走下臺,坐在孫穎晨的旁邊,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怎麼樣,痛快嗎?!”
孫穎晨卻突然笑了,笑中帶淚,她搖頭,最後抱著周淼哭了起來。
孫穎晨哭到幾乎失聲,周淼也跟著一起哭,期間孫穎晨問她:“我失戀了,男朋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我難過,我才哭,你哭什麼啊?”
周淼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失戀頂多哭兩天腫眼睛,我哭是因為,你知道聖誕節今天大家都點單多少錢嗎,我一句免單,你幾乎讓我破產啊!你說我哭什麼?”
孫穎晨聽著她說的,的確,周淼這裡的酒不便宜,她振臂一呼幾乎將她剛開業掙的棺材本都賠了進去,孫穎晨這麼一想自己小情小愛的還真的不算什麼,於是心疼周淼的錢,哭的更加難過了,嘴裡面嚷著:“難過啊,難過!”
周淼看著孫穎晨哭的難過,自己也十分投入,也跟著嚷著:“心疼啊,心疼!”
酒吧裡面熱鬧的幾乎要爆炸了,根本沒有人留意卡座這邊倆個哭的歇斯底里的怪物,周淼精緻的眼妝還是那麼精緻,不虧是防水的,真特麼防水,眼淚都淹不掉。
沒有人知道她倆為什麼哭不假,但是卡座的調酒師看著她倆哭的那麼投入,生生給嚇壞了,一瓶啤酒都沒有拿住,咔嚓一聲給摔了。
周淼還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這瓶酒,你得陪。”
調酒師一聽,臉都綠了,也想跟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