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院子裡響起這句話,田三金驚喜的看著來人。轉過身看見來人的張忠國臉色一變,沒有想象中的反駁,只是坐在那裡不說話。
來人不是其他人,就是剛剛跟田三金分開的中年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進張家大院的,只見中年人慢慢的走到石桌旁,坐到了石凳上。
然後看著張忠國,繼續問道:“那我呢?夠麼?”彷彿張忠國不說話,他就一定要得到答案一樣。
見中年人又開口問道,張忠國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死死盯著坐在石凳上的中年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張愛國,你來幹什麼!”
沒錯,中年人就是張思源的父親張愛國。只是這個時候的張愛國,跟平常在張思源面前的張愛國完全是兩個樣子。在張思源面前的張愛國,是正宗的上班族,就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小公務員,整天朝九晚五的混日子。在家裡也沒有什麼脾氣,和和氣氣的,甚至還有點妻管嚴。
這個時候的張愛國,鋒芒畢露。自信,霸道,完全就不像一個過著家常日子的小男人,也不像鬱郁不得志的小公務員。而是久居高位,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我兒子叫張思源。”張愛國說出來的話,讓田三金跟張忠國兩個人吃了一驚。
田三金吃驚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讓自己糊里糊塗陷入張家這趟渾水的張思源竟然是自己大哥的兒子。但是知道張思源是張愛國的兒子,田三金這會兒也不覺得出手幫張思源是虧了。
張忠國吃驚是因為如果張思源真是張愛國兒子的話,那麼他的處境就危險了。他可以不理會田三金,也不懼田三金,但是張愛國,他就有掂量著後果做事。
不說別的,起碼有些事情,是肯定不能做了。不然不需要這個男人找他麻煩,燕京就會有很多人找他麻煩。有的人是報恩,有的人則是報復。畢竟當初眼前這個男人心灰意冷,一紙協議離開了燕京可是讓很多人鬆了口氣。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撕毀協議回來,那自己別說接管張家當上家主,不被群起而攻之就是萬幸。
張忠國低著頭不說話,在心裡計算起得失。張思源之前根本就不在他眼裡,他的對手是張孝國,時代科技一直是他的兒子張進在負責,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張愛國這個已經離開燕京二十年的人,又招惹了過來。
見張忠國不說話,張愛國口氣不禁重了一點:“張忠國,告訴我,能做到麼?能做到,我現在就走,不能做到,那你就試試二十年後的張愛國,到底有沒有變!”
張忠國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張愛國:“讓你兒子脫離這個漩渦,不然我不能保證他不受到傷害!”
“我不是跟你談條件,我現在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我兒子不可以有一點事!如果有任何事情,我都算在你頭上!”張愛國卻沒有管張忠國說的話,強勢的朝張忠國說道。
如果張思源這會兒在這裡,肯定會懷疑自己在做夢。自己那個就每天喝茶看電視報紙,在他重生之前碌碌無為的父親,竟然有這樣的一面。
“張愛國,你過分了。他竟然捲進我跟張孝國的漩渦,那麼就要做好任何後果的準備。不然,我乾脆直接離開燕京,把張家讓給張孝國算了。”
“這是你的事,你跟張孝國的那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管。我只在乎我兒子,其他人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最好讓你兒子停在手上的動作,不然我會做出什麼事我可不知道。二十年前的張愛國,是有理智的,二十年後的張愛國,只想一家三口安穩過日子。誰不讓我過好日子,那誰就別想過好日子!”
田三金完全成為一個擺設,坐在一旁什麼話都不說。看著眼前的大哥,再想到二十年前,田三金心裡一片唏噓。要是二十年前大哥能有現在這種態度,那很多事情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三金,走。”張愛國沒有再管一旁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張忠國,喊上坐在旁邊的田三金就往外面走。
張忠國雙拳握緊,最後還是鬆開,只是盯著張愛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張愛國帶著田三金走到門口,就遇到一個老人。老人看到張愛國,驚喜的說道:“是愛國嗎?回來了怎麼不多坐會兒?”
“大伯,算了吧。我今天走進這個院子,不知道多少人要提心吊膽。要是再呆在這裡時間呆長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張愛國看著眼前的老人,口氣也沒有對張忠國那樣生硬,而是緩和了點。
“唉,這些年苦了你了。當初那些事情,大伯也是無奈之舉,希望你不要怪大伯。”老人臉上的興奮之情緩緩消失,嘆了口氣說道。
張愛國卻沒當回事:“大伯,現在說那些已經沒意義了。我這次來張家大院的目的,只是為了我兒子。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
“怎麼,思源孫子怎麼了?”老人一臉驚慌。
二十年前,因為某些原因,在他的勸說下,張愛國離開了燕京。雖然別人不知道張愛國去哪裡了,可是以他的地位,想知道張愛國的情況簡直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