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有何不敢,陛下放心,司祭之時,我必竭心盡力,不讓祭祀出現問題。”
姬考聽到武乙問他敢不敢,他果斷點了點頭,事到門前,有什麼敢不敢的,五色社稷臺,已經是他的法器了,他不做這司祭,還有誰做?
至於得罪巫祝神靈,得罪就得罪吧,反正當初在周原巫廟之中,似乎就已經得罪過了。
“好,你不怕就好,等到事成之後,予必賜你一份大禮。”
“起初之時,予也不知此事是否能成,還想保全於你,讓你與巫祝交好,未來予要是事敗,你也不會被連累其中,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武乙嘆息,心中其實頗有遺憾,自己的後輩之中,怎麼沒有如姬考這般的佳子弟。
想到自己的後輩,他也不再指望自己那個兒子了,如今任他上躥下跳,到處串聯,將一切敵人迎來之後,再處置他就好了。
只是希望自己的孫子曾孫,在玄鳥鳳凰一脈的祖地,能有所收穫了。
子不類父,希望孫能類祖啊。
“陛下,你適才所說,需要借兩件東西,另外一件是什麼?”
姬考忽然想到,五色社稷臺只是其中一件,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武乙相借的呢?
武乙笑道:“另外一件,倒不是予要用,而是罪予臺中的那位大人要用。”
說完之後,他的目光看向了姬考腰間,那柄武丁之劍。
“陛下是說此劍?”
姬考將武丁之劍雙手托起,向武乙問道。
“不錯,傅說大人將此劍贈給了你,也省了我們的麻煩,不用派人去驪山取回此劍。”
驪山如今的形勢,武乙要比姬考了解多了,也知道傅說幾乎難離半步。
此時沬邑也正處大變之機,他也難以周顧,等到沬邑事了,自然要解決驪山的問題。
相比東夷來說,妖類帶來的麻煩,更應該放在前面解決。
“你可知道此劍的來歷?”
姬考一愣:“此劍不是世宗武丁陛下,贈給傅說大人的嗎?”
武乙含笑點頭:“確實如此,但是在武丁先帝之前,此劍還是歷代商帝配劍,由高祖成湯傳下。昔年高祖與伊尹大人,和神靈立約之時,也是用此劍歃血。”
“你在罪予臺之中,已經去過列星、辛宗與允懷三臺,可知道最後一臺如何去?”
姬考搖了搖頭:“不知,但是據伊尹大人所言,那位大人若要見我,我自能進去,若不見我,我也找不到此臺。”
“不錯,你此去罪予臺,將此劍置於身前,然後躬身三揖,那位大人便會取劍見你。至於你能從他那裡學到什麼,就看你運道怎樣了。”
姬考會意點頭,然後便告辭離去。
大變將至,他不知道結果如何,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還是儘快將自己的修行根基踏實再說。
他有一種預感,不管最終變局如何,他都不可能一直呆在沬邑之中,繼續當圖書館管理員,潛心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