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羽將抽到乾淨的煙仍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他在江冬家樓下待了多久他已經記不清了,可身邊那一地菸頭足以說明時間過了很久。
他看著樓上江家的燈忽明忽暗,他還能透過窗戶看到江冬的身影,她一會兒在廚房忙碌,一會兒又來到臥室陪孩子玩鬧。
直到九點,燈光一下黑了,司向羽知道是她睡了。
他又重新點起一顆煙,轉身邊走邊抽。雖然他們不過相處過短短一個月,但江冬對自己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這五年來他從最初的憤怒和屈辱,演變為後來的淡然,那是種對一切事物都淡漠的淡然。
唯一能讓他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工作。因為那樣他可以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遺忘,可每當夜深人靜,他腦海裡想的竟都是自己與她在紐約那一個月的種種,以及彼此那一晚的溫存。
但最後這些美好,總會演變成她對自己戲耍、背叛的痛苦和憤怒。
他念了她五年,這五年裡愛恨交織,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走進他心房,可也正是這樣,他的心被恨意填滿。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有如此執念,他對巫雅不曾如此,分開的確痛苦,卻只是離別的撕心裂肺,為何自己唯獨對江冬不一樣?
再見江冬,司向羽無疑是震撼的。震撼於她的變化,也震撼於她被人拋棄。當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心中雖有報仇的暢快,可卻總有幾分煩躁夾雜其中。
他想,報復她的人怎麼能是那個男人!一個拋棄自己妻子和兒子的男人,不配叫“真愛”,也不配跟她在一起。
而唯有他才有懲罰她的權利!
司向羽這樣想著,隨手扔了菸頭,他仰頭望著天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暢快地笑了起來。
太好了!
她回來了,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而他終於能報復她了,將她給自己造成的痛苦和傷害,以同樣的方式百倍千倍地還給她!
可他究竟要怎麼做呢?司向羽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羽哥,你在哪?過來嗎?”
“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
簡潔有力的問話,不給電話那頭的人反應機會。
“哈?”電話那頭顯然一臉懵逼。
沉默許久之後,則是一串連珠炮似的喊叫,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羽哥,你把我一個人扔去陪那幫酒鬼談生意就算了,現在居然在我跟他們嗨歌籠絡感情之際,問我這個問題?”
李清東氣不打一出來,可惜並沒有得到司向羽的憐憫。
“你有十秒鐘的時間決定告不告訴我,當然如果你不說我也不勉強,那麼印度調研市場的事就只好交給你了。”
李清東一聽,猛的咳嗽起來,“我說我說!但你能不能先來救我…他們拉著我唱歌,我現在也沒法詳細跟你說啊…”
司向羽:“定位給我。”
說罷他掛了電話,攔了輛計程車,把李清東發來的位置告訴了司機。
不過十多分鐘,司機就將車停在了麥樂迪門口。司向羽隨手扔了張大票,便邁著修長的雙腿,抖了抖衣服進了門。
推開房間門的時候,李清東正被一個肚大腰圓的下游企業老總摟著肩膀高歌《朋友》。
司向羽挑了挑眉,立馬換上人前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端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親切地喚道:“張總好興致,這首歌沒少練吧。”
那胖嘟嘟的張總一見司向羽來了,立馬鬆開了李清東的肩膀,伸出手跑過來跟司向羽握在了一起。
“司總可算來了,你不來我唱的著實不盡興啊!快來,罰酒三杯!”
司向羽笑意更濃,握了手之後,自覺地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三杯。
他奶奶灰的髮色在這間略顯昏暗的ktv包廂裡,格外扎眼。
“酒喝完了,李總點歌吧。”司向羽自覺走到張總旁邊,擠開了早已戰鬥透支的李清東。
張總此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唱歌,年輕時就夢想當歌手,奈何事與願違,為了家裡人吃得飽喝的足早早下海自謀營生。
即便這樣他也沒忘記自己的夢想,公司每年都要搞唱歌比賽,獎金豐厚。而那些每年因為唱歌脫穎而出的年輕人,也大多走上了高位。
然而,世人總以為討好張總的方法就是當著他的面一展歌喉,令他刮目相看。便都拉著他去ktv嗨歌,談生意,卻不想總是敗興而歸。
原因很簡單,往此刻的包廂裡看看就知道了,張總正扯著破鑼嗓子吼叫著唱《死了都要愛》。試問哪個合作商能比他唱的還糟糕?而那些比他唱的好的,又怎麼能哄他開心談下生意?
當然了,這一切的一切,除了司向羽,因為…
李清東聽著包廂裡比張總還要鬼哭狼嚎的司向羽的歌聲,捂著耳朵默默地開啟了原唱。他本以為這樣就會有改觀,誰知道,司向羽的高歌竟然壓下了原唱,自成一派。
他這哪裡是唱歌?明明是按照人家歌詞,自己又創作了一遍。
李清東鬱悶地搖了搖頭,尿遁跑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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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美男再出擊?勝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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