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其實不笨,但比起唐劫卻終究是差了一些。之所以能算計到唐劫,正如唐劫所說,完全是以有心算無心的緣故。當唐劫有了準備後,她便再掌控不了局面。
這刻唐劫不再糾纏婚約之事,只以恩情說話,轉走道義路線,沈晴丹沒想到會有這一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話。她到底不是長年廝混論壇的死不要臉,小姑娘臉皮薄,這年代又重情義,被唐劫三言兩語說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終於懦懦道:“也說不上陷害啦,只是此事沒經過你同意罷了。可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本來參加仙緣會的就是有意駙馬的,你自己別有用心,偷雞不成,怪得誰來。”
唐劫哀聲苦嘆:“我要知道會是這結果,打死我都不來啊!”
沈晴丹聽得眉頭一挑:“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一點都比不上那許妙然嗎?”
她到是吃起醋來了。
唐劫笑道:“只是心有所屬罷了。不管怎樣,這件事你們弄得我很被動,總要給我個交代才是。”
沈晴丹這才道:“有何可交代的,不過就是虛應故事。那衛天衝要上天心,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夠。他不入天心,你我都不必成婚,百年之後,隨便找個理由推掉這婚約便是了。”
唐劫冷笑:“果然如此,一個不想娶,一個不想嫁,終不過是遊戲一場夢一場,順帶還套我機密,挾我為你們服務。”
沈晴丹立刻道:“這話說的忒是難聽,哪裡來的趁勢要挾,只是晴丹一時好奇,出語試探。你既不喜,我自會為你守秘,只要你也恪守本分,莫來擾我便成。”
“原來是這樣。”唐劫大笑:“感情還是怕我用這逍遙宮女婿的身份,為你們惹來麻煩啊。這還真是好處要沾,黑鍋我背,麻煩不抗,想的周全呢。”
沈晴丹的臉一紅:“我也知道這事有些委屈公子了,念在公子確曾救過我的份上,你可以在我宮中自選幾件寶物。逍遙宮雖不是六大派,卻也還是有些家底的。”
唐劫冷道:“不必了,我想要什麼,自會去爭取,還犯不著靠賣身來換。既然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以後就誰也莫要管誰的好。過些年,隨便找個藉口,取消了這婚約便是。”
說著他已站起來向宮外走去。
沈晴丹怔怔看著他的背影,表情一時間亦有些複雜起來。
自那次見面之後,她對唐劫其實便很關注。這次用唐劫來逃避諸派聯姻,雖有條件符合的緣故,未免也沒有唐劫本身優秀的原因。否則反正都是假的,找衛天衝又有何不可?只要提前許以厚諾,隨便找個理由都能推遲婚姻,幹嘛非要找上唐劫?
私下裡,沈晴丹對唐劫還是頗有些好感的。
只是她沒想到唐劫的態度如此強硬,竟然對自己完全不假以顏色。
她身為逍遙宮主,從小到大都是當主子當慣了的,雖說家教不錯,沒到頤指氣使驕橫跋扈的地步,但這心氣卻自然而然的要高人一等。
如今被唐劫這麼無視,心中自然是極不舒服,又是不忿又是羞惱。妙目流轉中,不由生出個念頭,低聲自語道:“你既如此不待見我,我到偏要吸引你的注意,待勾了你的魂兒再將拋棄,令你終身悔恨,我就不信我還比不上那許妙然了!”
她拿捏唐劫本是為了怕唐劫有了女婿身份後煩擾或勒索逍遙宮,如今唐劫不去煩她,她到是主動要去煩唐劫了。
當真是世事如棋,誰又能料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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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唐劫回到住所,與許妙然又是用傳訊符好一番交談,在將事情前因後果講清楚後,許妙然才算是放下一顆心。
兩個人沒有因此事鬧翻,反倒是藉此捅開了一層窗戶紙。
許妙然是早知唐劫僕學身份的,因此也是勸他儘快努力。若是百年之內,唐劫得以進入天心,則兩人之事有望,只是衛天衝一事終究是個麻煩。好在衛天衝只要脫凡,唐劫就能脫掉賤籍,就算衛天衝不天心,唐劫也不過是身屬衛家,至少身份上不再低賤,只要唐劫自己爭氣,許妙然相信還是能說服父親的。
這樣一來,唐劫的心思到有些矛盾了。一方面期盼衛天衝早些脫凡,自己也好去除一層枷鎖。一方面又怕他脫凡的早了,外界壓力逼得自己和沈晴丹在一起,又不好交代。
思來想去,內心甚是矛盾,最終突然意識到,這些都不是自己的事,想再多也沒屁用,但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想明白這點,唐劫仰天哈哈大笑三聲,終於矇頭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紅梅嶺上各路修者開始紛紛離去。持續了一個多月的仙緣盛會在這一日終於正式結束。
洗月派眾人在謝楓棠的帶領下,乘坐一艘巨舟直接回返,和他們一起返回的是逍遙宮的瓊樓玉宇。這一次,逍遙宮在進入文心國的地面後,就再不會輕易離開了。洗月派已為他們找好了一處修煉所在——瓊州王越山。王越山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到也算的上是個好去處,除了自由,應有盡有。
巨舟在進入文心後與宮宇分開,前後只用了一日夜功夫便抵達洗月學院。迎接大家的是熱烈而盛大的歡迎,當日夜更是為大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不管怎麼說,洗月學子們都完成了他們的任務,獲得了逍遙宮,唐劫更是成了逍遙宮女婿,這是洗月派的勝利,自然也就是所有人的勝利。所以除了當事人本人還稍有鬱悶外,其他人的心情還都是不錯的。
慶功宴上,唐劫爛醉如泥。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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