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守秘密,裴泠甚至把她打成了智障。
而是誰舉報了金庫的位置呢?
在李姝沒有清醒的情況下,金庫的位置只有裴泠知道,除了裴泠還能是誰呢?
證據實在是太多了,因為孔晏清的後半生,幾乎都只在做一件事——收集證據,為日後裴泠正名。
她怕裴泠從來沒有想過退路,怕裴泠最後真的沒有退路,所以,她一直在為裴泠準備一條後路。
可她沒有想到,裴泠沒有機會去走這條退路了。
她死了。
原來只有她死了,這條退路才會生效。
華國的網路直接震盪了。
不到一個小時後,震盪蔓延到了外網。
全球震盪了。
站在鷹醬國的角度,裴泠的所作所為讓他們挺扎心的。
雖然華國沒有明確說裴泠在鷹醬國任職期間,有沒有向華國偷偷傳送什麼情報,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裴泠在鷹醬國任職的時候繼續從事間諜工作。
但想也知道,裴泠肯定有幹過這種事!
甚至她死之前參加的那場會議,變成那種亂七八糟的局面,估計都是她故意乾的。
然而,鷹醬國的高層們雖然罵罵咧咧,但又不得承認,裴泠確實是個英雄。
她可是被罵了一輩子啊,到死的時候都還被自己的同胞們誤會、詛咒。
即便那些曾經看不起裴泠背叛過自己國家的鷹醬國人,這一刻都沉默了。
還有誰比她更加深愛自己的國家呢?
她什麼都不圖,只是虔誠的、無聲的,深愛著自己的國家而已。
她孤獨的守著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一守就是一輩子。
華國的網友們從震盪中反應過來,都淚目了。
國家是不可能騙人的,不可能花費這麼大代價給一個歷史上都認定的狗奸洗白。
除非這都是真的,除非裴泠真的是有功之臣!
“從小聽到家裡的長輩提起裴泠兩個字的時,都是咬牙切齒的恨,所以我從小就知道,她是個狗奸,也沒少詛咒她,沒想到,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的……”
“當看到被她守護著的同胞們都在罵她的時候,她心裡在想什麼?她有沒有寒心過?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在寂靜無人的深夜裡,一個人默默的哭過?”
“她去當間諜的時候,才二十歲吧?放在現在,二十歲的女孩子,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呢,她卻已經把拯救國家的責任,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真的不敢想象她一個女孩子,周旋在喪心病狂的小日子中間時,有多害怕,有多孤立無援,而她滿懷熱血投身報國的時候,估計沒有想過自己這一生,竟然會揹負著叛國罪到死吧……”
“難怪國家會花這麼大的代價要回她的遺體,還舉行如此高規格的葬禮,因為她值得如此。”
“臥底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天花板了,估計她在小日子那裡大喊一聲我是臥底,都沒人信。”
“當時很多臥底都隨著小日子的戰敗,撤退回來了吧?唯有她,這一干就幹了一輩子,實在是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信仰一直在支撐她孤獨前行啊。”
“其實裴泠是不是狗奸,很多都是有跡可循的,但凡和她有過交集的人,從未在人前說過她一句不是,孔奶奶、徐爺爺,王爺爺……還有她的母親蘇貴英,曾多次公開在報紙上寫過罵自己前夫和大兒子的文章,但愣是沒有罵過裴泠一句,想來,她是知道的,且支援的……還有她的前嫂子秦婉瑩,著名的大作家,在自己的自傳裡,寫裴泠的那段文字其實也很值得推敲,她抨擊過裴家所有人,卻唯獨沒有說過裴泠半句不是,甚至還多次表示,是裴泠讓她從那段窒息的婚姻中解脫出來……當然,除了她的弟弟裴浩啦……”
裴浩是所有人裡面罵裴泠罵的最兇的了。
“每時每刻都有戰鬥在秘密前線的勇士們,生前不揚名,身後不留名,哪來的歲月靜好,無非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所以誰說站在光裡的才是英雄呢?”
“所以她當時到底是國黨還是紅黨啊?”
“無論國黨還是紅黨,信仰不同而已,沒有一個普通人可以站在歷史的未來看到現在的歷史,事實就是,有的人立在了時代的潮頭,有的人可能被洪浪捲走,唯一相同的,他們對這個國家的愛,都是相同的,而我們這些後人,正是因為有了這一份深沉的愛,才得以過上現在幸福安定的生活。”
“先烈們,永遠是華夏大地上最耀眼的那顆星。”
“雖然很感動,但看完紀錄片,我總覺得她當時選擇跟鷹醬國的人走,除了要為自己的國家做貢獻以外,還有就是她怕自己收不住貪汙腐敗,成為國內第一大毒瘤,畢竟她這搞貪汙腐敗的能力,放到現在也是相當炸裂般的存在吧?”
“樓上正解啊,我查過了,她這些年在鷹醬國,貪汙腐敗事業也是搞得風生水起啊,拉著整個鷹醬國高層一起搞,說她是鷹醬國第一蛀蟲也不為過了。”
網上議論聲就沒有消停過,只不過比起之前單方面的罵聲,評論清一色的都很正面。
那個小輩又來找孔晏清了,哭的很傷心。
“祖祖,我很難過,因為這些年,我也沒少罵她。”
然而,當年她爺爺,卻是裴泠從小日子的屠刀下救下的。
沒有她爺爺死裡逃生,哪裡有她呢?
可她卻對這樣的恩情毫不知情,罵了裴泠這麼久。
孔晏清摸了摸小輩的頭,說:“這不怪你,她其實是很溫柔的人,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
孔晏清說:”所有人都以為當年她是丟下你爺爺跑了,其實,她只是想要把你爺爺留在這片土地上,即便當時沒有我站出來證明你爺爺是華國人的身份,王臥龍也會站出來的,她不會讓你爺爺揹負著小日子後人的罵名,一輩子裡外不是人,她真的,是個特別好的人啊……”
當裴浩看到國家為裴泠正名的新聞時,也哭成了淚人。
難怪母親臨死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等你姐姐回來了,你要對她好一點,好一點知道嗎?”